粮草全无,军心都有些涣散。
哪怕一路扫荡,也没发现什么人家,更没有什么粮食作物。
天渐寒,日渐冻。
这可真是遭罪啊,又冷又饥。
但陈汤一直在坚持,他心里有个执念,这个时候若是回去,从此他会被笑话死的。
最起码也要占据一城一地,坐看赵国内乱。
而且王康有很大的可能,是往兖州方向逃离。
他带出那么多的城民百姓,总不能不管不顾吧,总是要安置吧。
而兖州地广,是最好的选择。
但兖州已经不归顺朝廷,陈汤猜想,王康应该是先带兵攻个小城,作为安居之点。
一路上,陈汤撒出去的斥候,不计其数,但奇怪的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发现。
沈元崇也是如此,他心焦到不行,刘章跟他,可是一伙的,自己来攻兖州,这不是玩闹么?
可现在陈汤好像看出他的假意,一直威逼,而他就算是假意投靠越国,也得拿出点功绩吧。
王康就是最好的选择,又能除敌,又能建功,简直完美。
但现在,却根本就找不到。
“不可能,这不可能!”
营帐里,沈元崇大发着脾气。
“超出六七万的人马,他王康难道会法术不成,凭空消失?不见一个人影?我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他现在确实是火大到不行,从淮阴征集抽调两万人马,几乎快要掏空自己的封地了,出时意气风发……
但这出发这么多天,每天吹冷风,一场仗都没打过。
反而自家的府兵,多于越国军队发生摩擦,还要给其供应粮草。
现在他都快要吃不上饭了。
都是贵族老爷兵,哪吃过这种苦,哪受过这种气,情绪很大,士气不振。
这跟他想的根本就不一样,尤其是王康,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再有一天可就到兖州城了,难道还真打吗?
这可怎么办?
沈元崇将地图摊开在桌上,仔细的看着,不停地呢喃着,“到底能去哪呢?”
“到底能去哪呢?”
营帐里的所有人也在想,他们也了解现在的情况。
这时有一个抱剑的年轻剑客,他是沈元崇重金请来的幽若谷高手,开口道:“派出那么的人,都没有找到踪迹,我看你们是不是方向错了。”
他也只是随意一说,沈元崇却眼睛一亮,随后摇头道:“不应该啊,是周围都派出了大量的斥候,甚至是我们的反方向,也都找了。”
“你这个不对。”
这人上前去指着地图道:“如果王康是往西去了呢?咱们是一直往东,他是一直往西,背道而驰,肯定是越来越远,怎么可能找到?”
“我猜想的就是这样了,否则不可能发现不了踪迹。”
“一直往西?一直往东,背道而驰?”
沈元崇呢喃着,神情越来的越恍然!
他目光紧盯着地图,用手摸索着,以风安成为中心,往东是兖州方向,往西是……
真好是他的封地,淮阴!
沈元崇蓦然站起,神色大变!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