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端庄雅正,周身气质清寒锋利。
然而他现在这番做派,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将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了!
陛下还站着呢!
所有人都忿忿不平地看向陆清让,希望看到年轻帝王奋起反抗的样子。
然而他们注定是要失望的。
陆清让只是呆呆地看着黑袍青年,眼神直愣,似乎在发呆。
“陛下,今日寿宴乃摄政王一手操办,如今有舞姬混了进来,还差点对陛下造成伤害,陛下,这一次绝对不能助长摄政王的嚣张气焰哪!”
说这话的,是白发苍苍的三朝元老。
本来对宁扶罗摄政一事就颇不赞同,这几年来更是摆明了和宁扶罗对着干。
可惜每次除了被宁扶罗气得跳脚之外,没有造成一点点伤害。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为难宁扶罗,他自然是当仁不让地跳了出来。
“钱太傅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摄政王虽然负责陛下的寿辰,可这舞姬是赤木太子亲自带进来的,难不成还要让禁卫军检查赤木太子不成?”
“话虽如此,陛下的生辰宴出了差错,这就是摄政王办事不力!何况还威胁到了陛下的安危,如此大罪,摄政王难辞其咎!”
钱太傅被呛住,其他人见此立马接上了话头。
好不容易拿捏住摄政王的错处,还是在他国使者一起到访的时候。
他们就不信了,摄政王能不顾自己的名声!
骆侍郎吊儿郎当地站了出来,嬉笑地看着对面回道,“太傅大人这话说的好笑,王爷对陛下的关怀担忧天下皆知,就是刚刚那刺客行刺的时候也是王爷率先护驾的,而那个时候,太傅大人您老在做什么呢?”
钱太傅脸一黑。
“哦是下官考虑不周,太傅大人想必当时也是想着要护驾的,”没等钱太傅面色好转,骆成书话锋一转,“就是可惜了,太傅大人年事已高,腿脚不便,有心无力啊!”
说着他突然朝钱太傅躬身行了一礼:“太傅大人真是辛苦您了,如此高寿还得每日为了朝事奔波劳累,甚至还要在此时遭受行刺这般大事的侵扰,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性命攸关啊!。”
钱太傅气得脸色铁青。
这人是不是在暗讽他一把年纪了还把持政事不放手??
他气得眼睛翻白,眼看着就要厥过去了。
骆成书见好就收。
省得到时候真气出什么好歹来,他的罪过可就大咯!
眼珠一转,他转头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不知各位大人,事发当时又各自在做什么呢?”
“柳丞相?王将军?……”
被他视线扫到的大臣,都有些不自然地躲闪了目光。
他们能做什么?
之前正是沉迷歌舞的时候,事发突然,他们只顾着惊慌失措了,哪里还想得起来要护驾。
就连在场的武将都没反应过来好么!
“骆成书,你自己不也没有第一时间护驾吗?”有人顶了一句。
哪知道骆成书不仅没有感到羞愧,反而十分理直气壮地承认了:“是,没错,我当时看那些舞姬看呆了,但是我敢承认,众位大人怎么就不敢认了呢?”
“……”
众人无语凝噎。
头一次觉得这位昔日同窗竟然这么讨厌!
无耻!
不要脸!
“所以嘛,下官觉得,当务之急是揪出此次刺杀事件的幕后黑手才是重要,我等又何必在这儿你怀疑我,我猜测你这样浪费时间呢?”
骆成书见时间差不多了,话锋一转把原本偏移了轨迹的话话题又拽了回来。
众位大臣嘴角一抽。
刚刚说得欢快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