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籍一脸恭敬地半跪在地上,和其主子如出一辙的冷漠脸上,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情绪。
周围的黑衣人早已被全部斩杀。
堆积了一地的尸体,空气都仿佛被血腥气浸染,染上了薄红。
和天边胭脂色的火红晚霞相映衬。
竟然渲染出几分诡异的瑰丽美感。
除了那被宁芙萝一刀斩首的人,竟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黑衣人,突破玄衣卫的保护圈。
其余玄衣卫皆是半跪在地,头压得很低,等候指令。
闻着浓郁的血腥气,宁芙萝微皱了皱眉。
“启程。”
沉声应了一句,黑金蟒袍的俊美青年从裂开两半的马车上下来。
鎏金缎面的黑靴,轻轻落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很快,便有一名玄衣卫牵着一辆新的马车回来。
宁芙萝面色淡淡地上了马车,手中提着一柄锋芒尽敛的黑色长剑。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尊贵又繁华的皇城而去。
二十玄衣卫默然起身,踏着整齐的步伐跟在马车后面,全程无一人出声。
身后,是堆积了一地的尸体。
鲜血将土地染红,甚至红到发黑,连周围的土地都被浸染成黑红的颜色。
风呼啦呼啦地一啸而过,卷起落叶纷纷扬扬地落在那些尸体上。
幸好此处距离官道甚远,几乎也没人经过。
否则这场景,估计得引起百姓恐慌了。
但该发现的还是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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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上山打柴的樵夫偶然经过,发现此地竟然有百余尸首,且大多数因为前两夜下的雨,几乎连身子都被埋住了。
露在外面的尸体,也被行走路过的野狗乌鸦和分食。
空气中都是一股恶心发臭的味道。
那樵夫差点被吓死过去,最后到大理寺报案时,整个人都已经精神恍惚了。
然而那后山一代,本就少有人走。
经过几日风吹日晒雨淋,尸体也被损毁得差不多了。
大理寺也查不到更多的线索和真相,最后这案子也被立为昊月国的奇案之一。
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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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现在。
简朴低调的马车缓缓驶进皇城,并没有在城内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马车上没有任何装饰和标识,仿佛只是一驾普通的马车。
马车后的二十玄衣卫早已隐匿到暗处,只有无籍一人留在外面驾车。
马车安安静静地穿过皇城外城,最终在已经紧闭的宫门前停下。
面对宫门守卫,无籍面无表情地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
那守卫本来懒懒散散准备呵斥——毕竟皇城内城在夕阳落山之后,任何人都不能出入。
但在见到腰牌之后,大惊失色,砰地一下就跪了下去。
“卑职不知摄政王大人驾到,请摄政王恕罪!”
守卫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无籍都面色淡淡地受着。
等到那守卫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无籍才冷着声音吩咐,
“把宫门打开。”
“是是是,卑职这就把宫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