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赟最后还是开口了。

“既然是业儿的生辰，今日便应该大度些，嗣儿是他的兄长，特意来为他庆贺生辰，就留下吧。”

此言一出，殿里的氛围瞬间不一样了。

不少人重新看向上官嗣的目光带着惊疑不定的打量。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皇后不必再多说了。

“行了，准备开始宴会吧，业儿想必也等不及了。”

上官弘业：我不是，我没有，我等得及！快把上官嗣赶出去！

但无人关注他的内心活动。

皇帝带着皇后坐到主位，大手一挥便宣布宴会开始了。

丝竹声悦耳，舞姿曼妙。

群臣在这有种诡异的氛围中安静如鸡的吃着饭，味同嚼蜡。

时不时觑一眼高台上的主角们。

上官嗣约莫是整个宴会里吃得最为自在畅快的人了。

即使皇后母子俩看他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直接当场将这人撕吧撕吧生吃了。

上官嗣岿然不动，仿佛一切都不能打扰他似的。

面对上官赟这个父亲的时候，眼里没有孺慕和喜悦，却也没有愤怒和恨意。

只有复杂的，仿佛因为被父亲五年不闻不问，而产生的愤懑和不满。

上官赟暗忖。

难道当初慕青蕴并没有把慕家的事告诉上官嗣？

所以他对自己这个父皇，还停留在当初的印象？

上官赟眼神莫测地看了一眼上官嗣，发现少年在接触到自己的眼神之后，仿佛偷看被抓包的孩子，猛地收回了视线。

但又忍不住再转过头来看。

怎么看都是一副想要见他这父皇，却又在生闷气，不想先低头的样子。

莫名有些单纯可爱，上官赟心里升起一股来自人父的骄傲。

看来这慕青蕴临死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毕竟这也是自己的儿子，或许他可以好好地培养一番……

上官赟内心拨拉着算盘。

上官嗣虽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但上官赟的目光变化他却是感觉到了。

眼底弥漫讥讽之色。

这宴会还真是无聊，不如和芙萝姐姐待在一块儿来得自在。

想到芙萝，上官嗣似乎都有了一种错觉。

空气中都好像有了女孩身上那股淡淡的桃花香。

上官嗣不知道，芙萝其实一直都跟在他身边。

只是隐去了身形，人族看不到而已。

大厅里所有人对上官嗣的态度她自然也是看到了。

皇后一支的狠厉阴鸷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将上官嗣碎尸万段的眼神，以及皇帝若有所思的算计，群臣的计较和打算。

在场恐怕也就是慕青珣的眼神友好一些。

芙萝看着少年挺直的脊背，有些担忧。

不过十三岁的孩子，就要面临这些如狼似虎的算计，这也太可怜了点。

盘腿坐在上官嗣身边的位置，芙萝摩挲着自己左手腕处的印记，在心里询问黑羽。

‘我除了不能杀人放火，其他的事都可以做吗？’

正在打盹的黑羽懵了。

【……你想做什么？】

芙萝眨巴着眼睛，

‘我想给皇后等人一个教训，他们这么多人欺负上官嗣，欺人太甚。’

黑羽：……

虽然主人还没恢复记忆，但已经有了护短的雏形出现。

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纤长的猫尾随意摆了摆，它抻了抻懒腰，打了个哈欠。

【哦，那随你吧，不搞出人命就行。】

反正以她现在的灵力，只要不遇上门捉妖的道士，普通人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