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颀长、闲庭信步。
和周围的士兵不同,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笔直挺拔的军装,墨绿的颜色,没有一丝褶皱的军装一丝不苟地贴合着,漆黑色的军靴将笔直长腿衬得更加修长。
阳光恰如其分地落在他身上,严正军帽在惊为天人的俊颜上落下半片漂亮阴影。
露出的下颌肤色白皙,轮廓深邃而精致,线条延伸至性感喉结,被严谨扣着的军装阻挡。
军帽下,那人的眼睛形状漂亮,睫毛浓密纤长。
和其身上笔直挺拔的军装不甚相符的,是年轻男人的眼神,深邃眼底仿佛蕴着浓沉云雾,漆黑瞳仁中暗色流转,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慵懒恣意。
而在他的肩颈,披挂着一件同样是军绿色的大衣。
没有系扣,只是闲适地挂在那人肩上,但也不见掉落下来。
两边的士兵在青年逐渐走近时分向两侧,空出了中间的道路,只为让那人通过。
“怎么回事?”
淡漠的嗓音响起,贺言矜侧眸看向地窖入口的一名女兵。
被长官点名,那女兵微不可察地哆嗦一下,不敢直视那人如清雪般冰冷疏离的眉眼。
“报告贺队,村长家的地窖里,发现一名十一二岁的女孩,状态不太对,我们不敢接近……”
刻意压低的嗓音中是同样的迟疑,让贺言矜再次挑了挑眉。
修长手指抬起,他慢条斯理地掖了掖手上雪白的手套,一手抬起,旁边的士兵立马递过来一只小巧的手电筒。
“我下去看看。”
“是!”
宽阔的地窖中,隐隐能闻到泥土潮湿的味道。
贺言矜顺着台阶一阶一阶地往下,视线逐渐昏暗,一道有些耀眼的光芒骤然在昏暗的地窖里亮起。
地窖里的气息着实不太好闻,空气中弥漫着食物腐烂和粪便恶臭的气味。俊美长官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转过一道凸出来的土块儿,他停住脚步。
在他面前,是两个笔直站着的士兵。此时见他进来,却只是安静地行了军礼,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贺言矜无声地看着他们。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士兵脚步轻缓地上前,靠近贺言矜,低声说道:
“贺队,您的手电不要直接照过去。”
说着,动作幅度很小地指了指他的身后。
贺言矜微微颔首。
带着雪白手套的修长指尖捏着光线明亮的手电筒,直直照着地面,然后慢慢地从墙面上照过去。
光线照过的地方,摆着几个特别大的坛子,还有一些灰扑扑的木架,架子上是一些簸箕、破烂的碗碟,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很快,贺言矜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而在距离他手中手电筒那道光源不远处,地窖的一个角落里摆着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
床底下是一个破旧的便壶。
床上蜷缩着一道瘦弱雪白的身影。
贺言矜很容易就看到那个女孩的身影,甚至是直直地对上了她漆黑的双眸。
一身粗制棉麻的白色长裙笼罩全身,宽大裙摆下,身形看着十分纤细瘦弱,皮肤有些病态的惨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五官非常漂亮。
眉眼、琼鼻、形状好看的唇瓣,无一不精致。
但或许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脸颊太过于瘦弱,而显得幼圆双眼十分突出,身形也格外单薄纤细,整个人就是十分好看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