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飞身到帷幔旁边的一个书架上，安静地看着，血红色双眸流光转动。

“事情办得怎么样？”

人影开口了，但或是出于谨慎，她的声音做了一些改变，黑羽只觉得有些熟悉，而且还是个女人。

“姜国公主和戚世子已经买下了那座宅子。”

郑玉儿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

“哦，他们没有起疑吧？”

郑玉儿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戚世子没有，但姜国公主似乎有些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主子，属下觉得，这姜国公主，似乎不是看上去那般无害？”

帷幔后的人突然冷哼一声，声音因为激动拔高一瞬，周身气息充满愤怒和阴狠：“姜芙萝当然不无害！”

黑羽眸光一闪。

它知道这个人是谁了，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芙萝和她似乎没有正面上的冲突才是，这个人为什么要算计芙萝？

女人突然发怒的声音，郑玉儿下意识一抖，颤着身子答了一声是。

“行了，宅子卖出去就行，你下去吧，之后派人盯着那边，我一定要姜芙萝付出代价！”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郑玉儿退了出去，黑羽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帷幔后面的人才动作慢吞吞地分开层层纱帐，走了出来。

女人容貌姣好，一身浅黄色烟云罗长裙，上面的花纹精致繁复。

黑羽了然，果然是她。

灵国皇室的五公主。

五皇女看了一眼周围漆黑的环境，原本清秀漂亮的脸蛋逐渐浮现狰狞之色。

“姜芙萝！本公主一定要让你死！”

“和我抢戚陌就算了，竟然还敢下毒，害得本公主整日只能待在这漆黑阴暗的环境里，像只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

五公主越想越气，突地一下就推到了旁边的书架，黑羽被惊地飞了起来。

它刚离开，书架上面摆放的书本和一些瓷器，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声响巨大，但外面守着的人仿佛已经习惯了一眼，都没对这边过多关注。

然后黑羽又看着五皇女跟疯了一样，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摔得稀巴烂之后，才仿佛筋疲力尽地跌坐到地上。

有一块碎片不小心把窗户上糊着的纸划破了一条缝，刺眼的眼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五皇女的后背上，她一时没有察觉。

直到后背开始冒烟，她才尖叫着跳了起来，跳回了幔帐后面。

“啊啊啊——快来人来人！”

这时门外守着的侍女才猛地推门进来，耀眼的阳光嗤地一下照了进来，那侍女刚把门打开，迎面就飞来一块瓷器碎片，砸破了她的头：

“把门快上！该死的蠢货！你的脑子被猪吃了吗！”

“是！属下该死！”

侍女这才像是反应过来，猛地转身把门关上。

然后不顾头上流血的伤口，啪地一下跪在地上，碎裂的瓷器碎片嗤地一下扎进膝盖里，她却仿若未觉，低头候着。

“你，去把那边的窗户补起来！这一次不要用纸，用黑色的布！”

五皇女的声音骤然嘶哑，黑羽隐约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腐肉被烤熟了的味道。

“是。”

那侍女低低应了一声，才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找糊窗的材料去了。

屋子里，五皇女又仿若癫狂地开始吼叫，一边愤怒地嘶吼，一边问候芙萝的十八辈祖宗。

黑羽见此，知道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

于是它化作一缕黑烟，从门缝里飘了出去。

无人看见，就是黑羽也没有注意到，暗处一道身影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当五皇女开始谩骂，那黑影才朝着皇宫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