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
“喂…喂?”
麦子麟纳闷自己人高马大的在他们跟前晃,就没一点存在感,太伤自尊了,“你们还有心情接电话吗?喂——”
文瀛按照简予溱的指示接通电话,“喂?”
电话里霍凖言简意赅,“我派去的保镖应该已经到医院。予溱怎么样?”
文瀛瞄了眼悠然自得喝着水的简予溱,“他没事。”
霍凖又说:“让他好好养伤,其他事不用管。”
文瀛又看了眼端着水杯看着她的简予溱,但却没有半点要接电话的意思,忍不住问了嘴,“大哥,他就在我旁边,需不需要让他接电话。”
她原本想着,毕竟霍凖打这通电话是为了关心简予溱,既然他已经醒了,让他们通话是最直接的方式。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活脱脱给她应证了什么叫作“塑料兄弟情”。
简予溱在她还没说完这句话时钻进被窝,假装自己要睡觉了。
一个简予溱也就算,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商业精英霍凖,竟然也来了句“不太想听他的声音”,然后毫不留情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通话不到两分钟,只是通知了会有保镖来医院保护简予溱。
后来文瀛仔细想想,其实霍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大概是不想简予溱再与康远有接触,又或许是不希望他又做出些出格的行为。比如布加迪撞拉法、进警局,诸如此类。
麦子麟不甘自己被无视,多次试图找存在感,奈何最后的下场就是被赶回酒店。虽然他很是愤愤不平,但也不想留下来继续当电灯泡,不,是继续吃狗粮。
单身狗的悲哀没有切身体会是不会懂他的苦的!
***
第二天,安宇堃和林襄教练赶来医院探望,当时只有前来送手机的何从傲在场。
“溱哥,手机我给你放这儿了。”何从傲见林襄和安宇堃有话要对简予溱说,随口找了个借口借机离开病房。
简予溱靠坐在床头,拿过手机开始搜索微博,果不其然是昨天的新闻。他也算是火了,三天两头总能上热搜。
安宇堃走到窗边,手肘撑在窗台,面朝简予溱靠站,似乎是在等林襄教练开口。
林襄教练扯过椅子,坐到病床边,对简予溱满不在乎看手机的样子见怪不怪,直接切入正题,“伤口怎么样?”
简予溱视线专注在手机,指尖不停,但很快回答,“暂时不能训练。”
安宇堃哂笑了下,动了动身子,长腿交叉而站,依旧没打算插嘴。
林襄教练继续道:“你受伤的事情现在传得沸沸扬扬,我也不瞒你,球队高层决定不让你参加比赛。”
简予溱干净的指尖有0.001秒的停顿,微乎其微的动作不会被人察觉,他抬头对着林襄教练笑而不语。
这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他并不诧异。
安宇堃观察简予溱的神情变化,试图看出点什么,可他低估了简予溱控制情绪的能力。
简予溱绝对是隐藏情绪的高手,从始至终都没收敛那份不羁。
安宇堃没能如愿,这才开口,“你也看到新闻了,媒体舆论有多大,你也深有体会,球队不能替你的私人恩怨买单。”
简予溱轻笑,抬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安宇堃打量,好笑的说:“安队,我记得是你主动来找我加入球队的,对吧?”
安宇堃没料到被反将一军。
简予溱笑着继续说:“所以,我以为你们已经做过风险评估。”
安宇堃站直身体,踱步到病床前,揪起简予溱的衣领,直视他的眼睛,“简予溱,事到如今…”
“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能不能赢比赛?”林襄教练打断,面色严肃地问道。
简予溱眼神瞄了眼揪住自己的那双手,再抬眼对上它的主人,“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安宇堃没松手。
简予溱也不阻止,放松的往后一靠,睨着他,“不能。”
林襄教练又问:“想赢吗?”
简予溱扬了扬裹着纱布的右手,语气依旧不太正经,“就算我天资过人,半个月的时间,您认为在不训练的情况下,能直接上场,还能赢球,如果我有超能力或许能行。”
安宇堃松手,俯视他,“那你准备成为笑话?就准备向劳加逸妥协?”
简予溱斜眼看他,“安宇堃,我发觉你这人还挺爱多管闲事的。”
“啪——”
林襄教练一掌拍在床头柜上,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着简予溱,“风险我替你兜着!”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朝病房门口走去,离开病房。
安宇堃见简予溱始终挂着笑,头一次觉得有些不爽,语气也变得不客气,“你用这种方式让教练弃用你,我们并不会感激你。”
简予溱唇边的笑慢慢敛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低头看手机。
安宇堃走了几步又停住,回头看他,“拿出你的运动精神,早点养好伤,你的队友在等你归队。”
伴随着关门声,整个病房陷入寂静。
简予溱把手机丢到一边,目光落在被白色纱布缠住的部位。除去医生,没人知道伤口有多深,也没人能感受它带来的疼痛。
伤口挨着动脉,稍有差池,结果无法想象。
他的赛车生涯就此结束。
半个月的时间,伤口愈合、复原,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