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静叫来服务员,“把没开风酒都退了吧。”
项一媚长臂一挥,出言制止,“不准退,我还没喝尽兴呢,把这里所有酒都开了,我今天要把它们全部喝完再走。”
服务员一脸为难,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各位小姐,我到底听谁的?”
“听我的——”
项一媚趁机拿起一瓶金麦酒,酒精浓度达到95%,世界烈酒排行前三的烈酒,这要是空腹喝下去肯定得进医院的。
文瀛慌忙叫住翁雨萌,“萌萌,拦着媚爷别让她喝。”
翁雨萌意识到严重性,赶忙扑过去阻止,可她忘了自己今天穿了条轻纱礼裙,裙摆很长她向前扑的时候就勾住了桌角,扯开好大一条口子,她都不知道先顾裙子还是先顾主子了。
服务员看着情形也了解,识趣的没再开酒,但也没去收酒瓶,毕竟这是生意。
艾静先查看了翁雨萌的裙子,不至于走光她才回去顾项一媚,“媚爷,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们说说,我们可以帮你的。”
项一媚哼笑了声,端着酒杯又是整杯往嘴里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的是水,“你们帮不了我的,谁都帮不了我。”
翁雨萌抓着裂开的裙摆往她身边挪了挪位置,“那你也跟我们说,说出来心里舒服点。”
文瀛始终抱着酒瓶,她又给简予溱打电话,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没等她开口他就说:“我们到了,你们在哪里?”
她告知了卡座号,再三确认,“你和况明捷一起来的吗?”
“况明捷——”
项一媚显然听到了通话,她开口就是咒骂,“他来做什么?那个狗男人来做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你让他滚——”
说着她就跌跌撞撞的朝文瀛过来,眼神迷离却带着不容反抗,她上来就扬起手,艾静和翁雨萌都以为她要动手,惊呼,“媚爷,你冷静点!”
跟着两人就上来拉她。
文瀛哪会想到项一媚会打她,但手即将挥到她脸上的时候改了方向,项一媚拽住她怀里的酒瓶。
“把酒给我,我要喝酒…”
项一媚醉的不轻,可一门心思就要喝酒。文瀛只得死死的抱住酒瓶,她转了个方向避开项一媚,手臂被紧紧攥住,她都能感觉到手臂上肯定被抓出红印子,但她就是不肯妥协。
艾静和翁雨萌齐力分开两边抓住项一媚的手,才总算让文瀛脱离魔爪,扶着醉醺醺的项一媚倒在沙发上。
醉酒的人力气大,这力气都不知道从哪来的,她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项一媚弄回沙发,累的自己也瘫倒了。
文瀛缩着脖子全身使劲紧绷,身上的力道消失了才敢睁开眼睛,她睁眼就看见简予溱匆匆从入口的方向跑过来,直到能感受到他的清冽气息才放松下来。
简予溱赶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检查文瀛有没有受伤,他远远就看见两个女孩费力的在她身上扒拉下项一媚。他检查过后确定没事才放心,但还是问她:“有没有受伤?”
文瀛摇摇头,“我没事。”
况明捷走向项一媚,看到女人仰靠在沙发上紧闭着眼睛,脸上是醉酒后的潮红,眼角带着湿润,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滋味。他坐到她身边,刚要抬手替她拨开头发,她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带着防备的看着他,“你来做什么?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我们谈谈。”况明捷坐着没动。
项一媚撑着沙发站起来,脚步不稳的往外走,“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她端起桌上的一瓶伏特加,仰头就要整瓶往嘴里灌,“喝酒啊,我请客,我有钱,喝啊…”
况明捷伸手夺走伏特加,厉声道:“项一媚!”
“我听到了,你不用这么大声。”项一媚冷哼,“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被个狗男人睡了吗?”
此话一出,艾静和翁雨萌齐刷刷看向项一媚,信息量太大还需要消化时间。
“你还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被我家人卖给你了,我没办法把自己赎回来了,是吗?”项一媚眼眶微热,强颜欢笑,“我就是你要养在家里的金丝雀,我就只是会花男人钱的败家女,这些你早早就提醒我,不用当着别人的面再羞辱我一遍。”
文瀛看到这样的项一媚鼻尖开始泛酸,她们刚认识的时候项一媚也是这样,她就坐在路边一夜。项一媚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她只是闭着眼睛,那一夜项一媚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只是她假装不知道。
项一媚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人生不能自己说了算,她从很早之前就清楚婚姻是巩固家族生意的捷径,所以她努力让自己更值钱,她不是非要全身名牌的,可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全都家世显赫,她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丢脸,不给家族蒙羞。
文瀛知道的,从那晚开始就知道了,她无法体验项一媚生活的世界,也无法对她的境遇感同身受,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项一媚其实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所以那晚她才会离家出走,才会哭泣自己的无能为力。
最后她哭停了,文瀛便给了她一颗糖,一颗只有甜味的糖。
项一媚伸手拭了下眼角,“况明捷,我成为不了你想要的那种人。”
她掰开况明捷覆在酒瓶上的手指,哼笑,“本爷我放过你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把酒瓶放回到桌面,走了。
“媚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