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一个无父无母没有朋友的人,难道,房东?
警察?
来道歉的?
“嗯!”
“听说您受伤了....我是今天那个案件中的...人质...”
啥?
人质来了?
西门起身过去从猫眼往外看,走道亮着灯,微黄。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低着头,看不到脸。
至少一百个恐怖片有这画面,等女人抬头,会看到脸上两行血泪,没有嘴或是有嘴却一口糟烂的牙。
不过如果真是那样,谁敢劫持她当人质?
把门轻轻打开一条缝,这才看清全貌。
黄色走廊灯光下,这女人穿着深灰色大衣,相当潮湿,肩膀上有,一二三四,八片粉色的樱花花瓣。
两手抓着一个行李箱一个提包,紧紧压在腿前。
看模样是冒雨而来。
两腿并得紧紧的,浓密的粗黑发亮的头发像一把铁丝,把脑袋包得好大,弯腰时感觉像个迷你攻城锤,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印象里头并没有见过。
“有什么事?”
“实在打扰了...我叫....寒山美理。”
“对不起,都受伤了还要麻烦您来开门!”
女人从四十五度一下变成超过九十度,发出细声细气的声音。
这满身的可怜气息。
“没关系,....你真是那个人质?”
那大概是找我商量如何报仇的事,唔,系统这是给自己派了个本地搭挡了吗?
可千万别是安薇那种在特殊单位兼职的。
“嗨....实在对不起,可...可以进去说吗?”
“那进来吧,”
西门打开门,让出位置。
他肯定要换地方住,现在人才这么抢手,就凭他这十几门外语,随便找个大楼进去让人事部安排一个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住一年不为过。
“别脱...算了”
寒山美理还是脱掉了鞋,半圆头黑皮鞋,黑色的棉袜。
西门愣了下,低头四处给她找拖鞋。
然而并没有多余的鞋子。
“进来吧....”
西门摆了下手。
来到这地方,见到的第一个活人,就像是游戏里头的NPC,不能轻易放过。
寒山美理走了两步,就到了屋子当中,虽然是拘谨的站姿,但眼角在偷看四周。
这种五六十年代四层公寓楼是单面单间,楼梯在公寓侧面,四层楼有二十四个单户间。
属于要被淘汰的建筑类型,一般只有最最没地方去的人才会租住在这里,价格也便宜,一个月三千元就够,水电费要自己交,然后分摊公用的一个澡间。
十年内都没有这种房子了,稍正常一点的最少得配个小浴缸,不然根本没人要。
房间不带阳台,墙角有黄色的水渍,像陈旧的地图,榻榻米当中有张矮方桌,整个房间的电器好像就是墙上的日光灯。
四月初的天气,今天外面还有稀稀拉拉的小雨,房间里连个被炉都没。
经济上的窘迫一目了然。
‘大概或许应该可能会挺顺利吧!’寒山美理身子微微颤抖,努力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