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承认自己偷了人家的秘术?”既然已经知道人家才是真正的发明者了,张然这种剽窃者自然底气不足,不敢再说什么“不教而诛”的话了。
“我要是承认了,刘陵会不会杀了我?”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明显,对方不惜大动干戈,从长安派人大老远的把自己从新丰抓回来,明显恨意满满,是想他们置于死地,一泄心头之恨。
“不行,不能承认!要是认了绝对难逃一死!”
事到如今,张然心中也非常清楚了,但凡他露出一丝的马脚,哪怕仅仅是被对方怀疑偷窃秘术,那么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处死他与三魁两个。
所以,如果想要活命,张然必须咬死,豆腐是自己无意间“发明”,绝对不是偷窃对方的。
更何况,张然制作豆腐的方法本来就不是偷他们的,而是来自于后世,刘安发明的豆腐跟张然制作的豆腐根本就不同啊!
“他们的豆腐点卤用的是石膏,做的是水豆腐。而小爷我的豆腐点卤用的是盐,做的是盐卤豆腐!咱这手艺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上千年的传承了!在小爷那个年代,连周边的棒子,脚盆鸡都在吃豆腐,做豆腐,也没见有人向他们要版权费啥的...”
想到这里,张然心里更加没有任何负担了,于是便极为坦然的拱了拱手,目光清澈的盯着刘陵道:“翁主(汉诸侯王的女儿称翁主,而不是郡主),您宽宏大量,愿意告诉了我们兄弟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下心中万分感激。但是,在下还是那句话,这豆腐的制作方法是我们自己研制出来的,而不是偷窃了贵府的秘术!”
“对啊!豆腐是我们自己研制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冤枉好人!”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被抓之后,三魁也觉得太冤枉了,于是也跟着张然一起喊冤道。
“好贼子!”
张然两人的反应,让一旁的青衣老者额头青筋直跳,瞬间炸毛,指着张然两人破口大骂道:“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两个无耻盗贼还不认罪伏法,居然还敢狡辩!?我看你们真是活腻歪了!李延年,给我砍了他们的胳膊,一人一个!”
面对老者的叫嚣,张然视若无睹,依旧紧盯着刘陵的面容,毫无畏惧的与其对视道:“翁主,我真的没有撒谎。豆腐的制作之法,真的是在下无意中发现的。因为在下的母亲一直比较喜欢喝豆汁,所以我便时常磨一些豆汁,煮来给母亲享用。时间久了,我自己也渐渐喜欢上了豆汁。不过豆汁味道寡淡,所以我一般食用时,会加一点盐粒,感觉这样味道会比较好一点。
有一次,我煮好了豆汁,放了盐粒之后,正准备食用时,忽然有急事需要出门,便将豆汁放置在一旁。没想到等我回来之后,那些豆汁居然凝结成了一块,根本就不能喝了。
本来打算丢掉的,但鄙人家境贫寒,终究还是不舍,便偷偷尝了一口。但未曾想到,此物居然入口即化,味道甚美。因为此物是豆汁做的,于是在下便称之为豆腐。
后来,我又尝试着做了一些豆腐,给母亲享用…”
“等等!”
还没等张然把话说完,刘陵目光微微一闪,直接打断了张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张然道:“你刚才说,你的菽…豆腐里放的是盐?”
“嗯!”张然连忙点了点头,并且迅速补充道:“在下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翁主。如若翁主不信,在下愿意亲自演示,以证清白。”
刘陵深深看了张然一眼,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破绽,以确定其是否撒谎。但自始至终,张然的面容都极为坦然,全然不见一丝紧张之色。
好半响之后,刘陵忽然移开目光,挥手道:“刘全!去,取一份豆汁和一份盐来给他!”
“诺”
刘全领命,没有再继续纠缠张然,直接转身而去。
“等等,除了豆汁和盐之外,还要再拿几块纱布以及釜和柴,豆汁需要熬煮之后,才能做成豆腐!”张然连忙补充道。
刘全脚步微微一顿,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径自迈步离开了。
趁着刘全去拿材料的空档,张然又对刘陵拱了拱手道:“翁主,如若我制出了豆腐,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翁主是否能够网开一面,放我们兄弟二人离开?”
刘陵淡淡的瞥了张然一眼,不可置否道:“是非曲直,予自有决断!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证明你没有说谎欺骗予再说吧!”
“那好吧!”张然暗自撇了撇嘴,只能拱手退到一边,静静等着刘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