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埠眉头一皱,心底竟生出一种危机感,似乎这些军士的目标是自己,可转念一想,黄埠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自己是御史中丞,这些丘八难道还敢对自己动手不成!
“夏侯中丞精通卜算,不知刚才那一卦,卦象如何?”
夏侯弼闭上眼睛捏了捏手指,“六去其一,应该有难。”
“御史台独立六部,无事。”黄埠肯定说道,也是给自己打气。
夏侯弼踏出两步,捡起那枚铜钱,轻轻吹了吹铜钱上的浮灰,“禁军为何来此?”
守在御史台门外的禁军抱拳说道,“在下奉军令,在御史台外守候,等御史中丞黄埠黄中丞。”
夏侯弼皱眉,禁军奉军令在此等候黄埠,这是何意?
“敢问大人可是黄埠黄中丞?”禁军甲士再抱拳问道。
“老夫是夏侯弼,那位是黄埠黄中丞。”夏侯弼很热心的给禁军指了人,呀,毕竟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的吗,虽然文武不和,可夏侯弼夏侯中丞就是这么一个古道热肠的人。
禁军甲士一挥手,“快去请黄埠黄中丞!”
黄埠听到禁军的人奉军令在御史台等他的时候心里直突突,可听了一会儿发现禁军的人有礼有节,还说请自己,那应该是没有什么事。
刚想迈个八爷步张弦自己御史大夫的气势,下一刻,两个披挂甲士直接将自己架了起来。
这位可是周国的大臣啊,不能拖拽,架起来!
诶?诶!
这就是你们说的请?
黄埠的脸色变得煞白,刚才涂抹生姜弄得满脸是泪,这么一看,还有那么点楚楚动人。
夏侯弼捋了捋胡须,没想明白这是闹得哪一出。
现在不是陛下驾崩了吗,这是楚王殿下要靖难了?
“等等!”
夏侯弼一声吼,让黄埠看到了生的希望,可没一会儿他就发现是自己会错情了。
“夏侯中丞还有别的吩咐吗?”禁军的甲士依然有礼,抱拳姿势非常标准,语气也和善。
夏侯弼想了一下,“下令请黄中丞的人是楚王殿下还是其他人?”
禁军想了想,摇头说道,“末将只是依令行事。”
这就是不能说。
不能说就代表不是楚王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是太子殿下,也说不清楚,而且这种行事风格...倒像是上元县候...难道是他回来了?
夏侯弼看着被驾走黄埠,叹了口气,早知道黄埠去不了,他就应该在钟声落下的时候赶去大庆殿。
御史台外发生的一幕,不只出现在这里。
还有六部!
像吏部左侍郎王渊也被禁军甲士带走了。
吏部尚书崔衡志怎么说都没有用,这些禁军可以说谁的面子都不给,气的这位二品尚书大人怒骂一气。
王渊倒是很平静,他看着自己的上司,“尚书大人不必动气,下官无事,应该是国丧之事有些变故,下官去去就回。”
崔衡志皱眉,陛下驾崩这是大事,太子登基不会对朝臣动手,那这是禁军军主的军令?
楚王殿下也要靖难?
也说不通,楚王殿下若是靖难,为何只请王渊,他们有没有私仇?
朝中与王渊有仇的人......
与此同时。
“奉军令包围太平巷,不许进不许出,如有人强闯太平巷,格杀勿论!”
“奉军令......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居住在太平巷的人多是朝廷重臣,像李家、宋家的宅子都在这里。
外面禁军脚步沉闷,军令干脆。
李家和宋家的家仆也都是行伍出声,他们听到了些低声急促的军令,到府中和家主说明。
李老将军看了看墙上的大刀,起身将自己的爱刀取下来,抽出长刀,看着宝刀,李老将军忽然笑道。
“外面好大的杀气啊,禁军步伐沉稳不乱,可见军纪。”
“老夫记得禁军现在是楚王殿下掌管?”
看着老仆点头,李老将军恍然点头,“那就是了,我们再次等着吧,等会儿有贵客上门。”
“......是贵客还是恶客还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