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棣和徐老四这儿，聊着聊着话题有点跑偏。海面上的詹闶却紧盯着前方，吩咐身边的传令兵：“让人打出旗语，告诉所有船只保持完整编队，我们这次出来既是征战也是练兵，哪艘船要是跑偏了脱离编队阵型，回来以后重罚。”

传令兵应声而去，詹闶也自嘲地笑了一声，闭起眼睛琢磨这次远征的计划。他嘴上说的是重罚，可又能罚到哪里去呢，无非就是些日常训练中的常规手段而已。

但凡参与了新式操练的，就算没有吃过相关苦头，也都见识过听说过。实在算不得多惨，也就是没面子罢了。

很多士兵不过才训练了半年多时间，出错是在所难免的。真要让他自己上，可能还不如人家呢，凭啥就能耍牛逼？

只不过詹闶的命令传出去，还是很有效果的。每一艘船上负责操船的都被大声警告，国公会随时观察船队，如果因为谁的错误导致本舰出丑，回去就准备好接受全体同袍的惩罚吧。

具体惩罚项目，各舰自有不同。其实跟詹闶的那些惩罚一样，并不会造成多大伤害，就是会让你很丢脸。正所谓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于是，很令人差异的情况就出现了。从临近午时离港，直到太阳落下去，编队竟然都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所以说有时候啊，荣誉感和羞耻心真的很有作用。

晚上来了，夜间行船是个大问题。想要保证船只间的联系，旗语肯定就不灵了，另外还要注意距离等问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事。

这时候就看出行道教的能耐了，詹闶直接给每艘船上装了一个神火灯。没事的时候可以用来测距离，有需要还能用来打灯语。挪到船艏，套上加玻璃镜子的特制单面铁壳，还能具备不是那么强大的探照灯作用。

把电石通过这种方法，用在海上航行当中，彻底解决夜间行船的最大困难，詹闶觉得自己肯定是首创了。

就这么日夜兼程，出了渤海过黄海，接着再转头一路往北。终于在连续五天的航行后，来到了地图上标注的佐渡岛附近。

大明可是礼仪之邦，泱泱华夏上国，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别的国邦动武，更不可能做出侵略、奴役这类行径。

所以船队要在佐渡岛的西南面，仅能从望远镜中看到的距离上停下来，开始整顿编队。顺便做点准备工作，等天黑下来之后才好动手。

燕山级飞鱼船威远号上，舰长谢辂接到传令兵报告，说靖国公座船致远舰上打来旗语，可以进行准备了。

点点头和自己分副手高帧对视一眼，马上吩咐手下：“去把那几个安南人收拾收拾，记得套好衣服再杀，然后就跟那几个冰着的倭寇尸体一起起送后面破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