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教徒们都是什么想法,詹闶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到他现在的地位,根本就不需要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其实他一直以来,除了偶尔会装神弄鬼之外,基本走的都是大力出奇迹路线。任名教众人玩什么花样,都挡不住他这招“大力破法”。
当然这里边有一点十分关键,詹家和詹家旗下的所有业务,从不会给人留下可供揪扯的把柄。
家里人奉公守法,生意上不拖欠逃避一文钱的税款,有不守国法的下人绝对拉出去交给官府衙门。
以他和阿棣的关系,对阿棣的影响力,只要自己立身正,别人就算怎么泼脏水都不会对他有影响。
看起来是在不断跟名教玩心眼、斗计谋,实则詹闶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发展新技术上。他要做的是让这个国家越来越离不开他,那才是真正能长久的最佳手段。
只不过这一套也就放在詹闶和行道教好使,别人根本玩不转。所以名教中人才会那么急着扳倒他,才会想尽办法无所不用其极。
从洪武年间开时,一直到现在的永乐朝,加上已经被作废的建文朝。虽然不到十年光景,却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都已经历经三朝了。
妖道鸿正和他的行道教,不但没有被名教扳倒,反而越发坐大。深受太祖皇帝重视,还帮着阿棣干掉迷你朱夺得江山,如今俨然是一人之下的成色。
就像在这金殿之上,除了詹闶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大臣敢这么放肆。不愿意回答别人的问题,就让皇帝的近身太监代劳,甚至把皇帝作为和名教打嘴仗的语言反射器。
而阿棣本身,还挺愿意配合詹闶,玩双簧玩得挺嗨。詹闶刚一说完,他也根本不去考虑其他大臣的意见,直接问起了相关的后续:“如果全部照此操作,我大明上下也算养活了数以百万的他国子民,只是全用了这些外人,会不会有暗中攀比心生怨憎的呢?”
詹闶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大可放心,外邦番人蒙昧,也只能做些粗浅的营生,精细处全都有我大明得力的工匠指挥、监督。不论建筑还是盐场,又或者伐木挖矿,除了有工匠监督之外,也会有监工和守卫兵丁。
再者说,我大明天子圣贤,百姓良善,他们才能有了这温饱的生活,如果还要心生不满,那就是狼子野心了。但凡有类似情况出现,那便是对我大明的羞辱,就地格杀勿论不说,其国主也要给大明一个交代才行。我大明可以做善事,却不会做东郭先生。”
眼看着午朝再次走向君臣二人私聊的节奏,名教官员们急得跟什么似的,可偏偏又找不到合适的切入口。
詹闶提出的每一条建议,不仅完全是为国为民考虑,连可以怀疑的点都不给留下。这种时候,任何人站出来指摘、攻击,都可能被皇帝记载小本本上,随时准备秋后算账。
范原之前一时着急,说漏了罚款数额的事,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也相当于是他亲手把孔家推进了深渊。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就在琢磨怎么反击。当詹闶说到最后一句“大明可以做善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补救的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