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教官员们产生怀疑的,可不仅是对詹闶大肆建设北平城的动机,包括他和阿棣的互动也被怀疑上了。
年初刚刚把北平升级为行在,抬高到了“北京”的地位。詹闶一到金陵,前脚打压孔家,后脚就要挟余威扩建北平城,还是以发动战争为目的。
这君臣二人看似没有交流,背地里恐怕早就沟通好了,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否则詹闶为什么总是临时上奏本,根本就解释不通的。
而且朝中大臣都知道,他们两个平时虽然相隔千里,却保持着长期的书信往来,还有老和尚等人也是一样。很多的事情,完全可以在书信里边提前谋划,彼此通气。
可恨啊,他们的往来书信不走官方渠道,全靠詹闶在那个什么精武体育会的弟子传递,旁人根本挨不着边。
而且据传说,装信的匣子和信封里都有验证机关,你就算有本事半道截下来都没办法偷看。
行道教和皇帝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现在又要联手炮制改造北平城,以便于未来对外用武大兴兵事,名教危矣啊。
这妖道太过奸诈,每每随机出手,总叫人猝不及防。只他一人还好说,可要是把皇帝也牵扯进来,有些话就要考虑好再说。
然而,现实情况却不允许过多考虑,只能在妖道的奸计所迫下仓惶应对。这种情况下,怕是要做出大取舍了。
佥都御史叶耀第一个站出来做排头兵:“陛下,臣闻靖国公之意,要横扫草原和西域,以北平连接四方,似欲大兴军武之事。此举万万不可啊,如今天下方定,正是与民休息之际,百姓劳顿,经不得如此动荡啊。”
“臣附议!”礼部主客清吏司郎中金润紧跟着出班:“陛下,叶佥宪所言句句在理啊。《司马法》有云,国虽大,好战必亡。我大明乃衣冠上国,礼义之邦,自古圣明天子以仁孝治天下,岂有妄动刀兵之理……”
“荒谬”,不等这位说完,更不会给后面更多人附议的机会,詹闶直接打断道:“陛下,只有无能却又贪婪高官厚禄的无耻之徒,才会用所谓上邦礼仪的说法,阻碍国家发展壮大。而为了一己私利就断章取义,偷换概念的,更是不可饶恕。贫道请陛下治此人死罪,断绝今后再有类似苟且无耻之徒出现。”
动不动就请皇帝治别人死罪,往常都是名教才会用的手段,詹闶今天第一次玩出这种流氓手段,还真叫殿内众大臣吃了一惊。如果詹闶连这种耍流氓的招数无耻都拿来用了,今后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詹闶可不管他们想什么,继续反击道:“无论官职大小,既然受了陛下的看重,领了朝廷的俸禄,享用了百姓的民脂民膏,就必须为国家和百姓的福祉做事。身为朝廷命官,要做的是解决遇到的问题,即便没有遇到问题的时候,也要去寻找可能存在的问题,提前解决掉。而不是等到问题出现之后选择逃避,又或者担心出现问题就提前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