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确实带着稚嫩,水平也的确不高,但也绝不是小孩子能作出来的。至少有人给出了引导,甚至就是一句一句定好了目标写的。
看着手里的五绝,詹闶满是笑意的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狠厉。这老东西不知道是坏透了还是活腻了,竟然对一位当朝国公玩这种伎俩,妥妥的取死之道啊。
文字本来不过是记载工具和沟通纽带,但是总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利用,或谋财害命,或构陷他人。
所以对于玩文字弄这样的事情,詹闶从来都是深恶痛绝的。以前是没正经遇上过,现在有人把心思动到自己头上,那就别怪道爷心狠手辣了。
“谢乡贤的孙辈应该年纪都还小吧,能写出这样一首诗,不说神童出世,也是佼佼者了。”詹闶保持着微笑,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先坐,贫道去喊人准备一下。”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尴尬的误会,又或者是一连串的的误会。让谢正坤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下定决心铤而走险。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他从根子上就是错的。
白天时候,见到詹闶随行中有女人,他就误以为詹闶好色,所以把原本准备应付一下的人选换成真正的谢家人。
这点上,他是真心的,只不过没了解到詹闶喜欢什么样的,按照惯有思维做了主而已。另外詹闶又没打算跟谢家合作,所以他自然要碰钉子。
谢正坤来之前做了两手准备,送女人和抓把柄,只要这两样走办妥,那以后谢家就能挂在詹闶身上不断吸血壮大自己。
而在詹闶说出自己身边都是老朱和阿棣安排的人之后,最大的误会出现了。詹闶随便编个理由拒绝他,他却理解成了老朱和阿棣都不信任詹闶,在詹闶身边安插了无数眼睛。
这样的一个靖国公,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一旦拿到他的把病之后,计划就要改变了,什么合作,什么联姻,统统都扯淡。一定要靠着手中把柄,敲干吸尽他的最后一滴骨髓。
詹闶出去之后,谢正坤就坐在那里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上。要不是还得等着詹闶誊抄那首诗,他真想仰天大笑几声,谢家终于要在自己的手里飞黄腾达了。
只是还没等他开心够,就有两男四女冲进来,不由分说地把他和两个孙女按倒了捆绑起来。
随后詹闶现身,吩咐几人道:“都给我捆结实了,今夜你们辛苦一下看紧点,明天一早把人送去县衙。另外安排个人去一趟谢家,就说老爷要和谢正坤秉烛长谈,他今夜就不回去了。”
这个情况,应该是暴露了。可是谢正坤不相信,一个人的警惕心能这么重,随随便便一首诗都严审慎查。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做出一脸不解又害怕的表情:“公爷这是何意,小人未曾冒犯啊,那谢用真的找不到了,您就是把小人全家都杀了也没用啊。”
反正已经安排好了,詹闶也不在乎让他死个明白,声音懒洋洋的,又好像带着几分阴森:“擅创夜禁,身藏反诗,企图以女色诱惑当朝国公就范。谢家果然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本座不知,谢用是被你驱逐而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