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归正传。大臣们退去后,老朱也做了安排,盯着这些大臣都会干点什么,锦衣卫探子可不是白养的。
然而,事情发展出乎老朱的预料。当晚的京城很太平,出门访友的大臣少之又少,第二天的早朝上也只有一些御史和少量北方出身的大臣请求严查,更多的高位大臣还是坚持原本的态度。
所有人都像商量好了一样,而且没有串通的迹象,这就让老朱很郁闷了。同时也更加确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有大问题。
有问题,自然要查,别说已经有人上书请查,就算没有也得查。老朱当下就做出决定,安排侍读张信﹑侍讲戴彝等人组成核查队伍,再加上本科录士的一甲三人,共同查阅北方士子的试卷。
早朝之后,老朱也开始处理一天的公务了。拿着一份奏章看了半晌,突然想到大考的事不能这么简单处理,还得从其他渠道想想办法。
放下奏章起身,在武英殿里来回踱了几圈,吩咐身边的太监道:“去一趟会同馆,把鸿正找来。”
“皇爷,此事……”太监刚说了几个字,看到老朱的表情不对,马上跪下自赏巴掌求饶:“奴婢该死,奴婢多嘴。”
老朱看了眼真下狠手的太监,也就是跟在自己身边久了,能有足够的信任,知道他没什么别的心思,否则非拉出去杖毙不可。
摆了下手让太监停下,继续吩咐道:“你多带几个人去,如果他不在会同馆,就打听了各处去找,务必要找到。”
太监领命去了,老朱继续埋着头踱步子。这件事找詹闶,他也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念头,行道教神通广大,也许就能从其他方面入手呢。
詹闶还真没出门,他这些天都在结合自己已知的历史知识,分析眼下的事态。琢磨着一旦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看怎么才能给阿棣最大的帮助。
得知老朱召见,马上换了衣服就跟着太监去紫禁城。这种时候皇帝召见自己,九成以上是因为科举弊案,就是不知道具体会让自己做什么了。
进了武英殿行礼后,老朱并没说什么虚头巴脑的废话,直接就问詹闶:“近日科举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爱卿可有什么见解?”
詹闶皱了皱眉,开始组织语言。老朱看到了却以为他有所顾虑,同样皱了下没,道:“行道教与名教之纠葛,朕是知道的,爱卿尽可畅所欲言。”
得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了,那就不客气了。詹闶朝老朱拱拱手,道:“此事按理来说,属于名教内部的的纠纷,贫道不宜多讲。但陛下要贫道说,贫道就实话实说了。此事若仅从结果来看,确实前所未见难以置信;而任何结果都必须有起因,想要搞明白这件事的内情,就必须找到起因。”
这段话纯粹就是为了引起老朱的兴趣,后面要说的才是正经干货。见老朱双眼微微睁大一些,詹闶内心满意地继续道:“凡悬而难决之怪事,常常会有更加怪异之缘由。只要能够把所有可能的缘由都列出来,将不可能的一一排除掉,最后仅剩的那条无论多么荒唐,都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