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詹闶就知道事情只能结束在陈景旭这个环节了。虽然谁都清楚,没有孔家的支持或者说指使,他肯定干不出这种事,可没证据你说这些顶个卵用。
公面上报仇不用想了,公道都不一定能讨回来。不过在公面之外,那就是谁有本事谁为所欲为的范畴。
三天后,彩韵坊的大掌柜安奎,就在业内放出了一条代表他地位的消息。全北平的所有大小布庄,谁家卖山东布,谁家就是彩韵坊的敌人。反之,只要你不卖山东布,就可以得到彩韵坊酌情合作的机会。
消息刚出来,业内就是一片欢腾。彩韵坊的布谁不稀罕啊,颜色好,质量好,还更轻便,凡是能卖彩韵坊的布,谁特么愿意卖其他家的货。
同时安大掌柜也联系了山西、河南、山东的一些大布庄,从今年十月开始,将每月供应山东十万匹,另两省各五万匹,全面拉开挤压山东布市场的战斗。
陈景旭被列入通缉名单,北平按察使司也准备上报刑部,发出海捕文书。不过抓不抓得到,就不是詹闶要操心的了。
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北平城里也掀起了另一股风潮,月亮上并没有嫦娥,也没有玉兔,神话里都是骗人的。至于传播者,当然是那些亲眼看过月亮的学生家长。
只是人言可畏,传来传去就传成了大变样。詹闶亲耳听到的最扭曲版本,就是他把嫦娥从月亮上弄走了。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有木有,还特么把嫦娥弄走了。就算嫦娥真的存在,按照古典审美来说,也是个胸不平何以平天下的,要她有个毛用。
为了纠正传言的谬误,也为了给自己正名,詹闶觉得要赶紧把行道教的“蘸理”仪式搞起来了。前些天因为那场闹剧,本来准备好的蘸理仪式都没弄成。
但是在搞蘸理仪式之前,还得把另外一件事安排妥了。六月中旬下段,北方边塞传来消息说,在天成县附近有北元军队集结活动,大约为五个千户部落的规模。
这件事詹闶并不了解,他还是听阿棣说的。之所以告诉詹闶,是因为阿棣很清楚,这种事一旦出现,带兵出战的基本都是他这个头号塞王。燕山工业园熔耘行打造的军械,现在已经是公认的顶级货,阿棣希望在出征之前能多补充一批。
有一把好兵器,战士们到了战场上就能多杀鞑子,也能多几分保命的机会。这种事詹闶肯定是义不容辞的,直接承诺会以成本价向北平都司出售军械不少于五万件。
另外就是战地卫生员培训班的学员了,花着工费培训了这么久,阿棣想到战场上切实看一下这批人的效果。
詹闶略一琢磨,问题不大。现在是洪武二十九年六月,这一仗打完约莫也就要到年底了,再经过一年多的发酵和考验期,迷你朱应该来不及盘算这个方向。
既然战地卫生员要出马,相应的药物就得跟上了。可惜消炎中药的开发并不成功,他进行了好多次试验,都没能拿出一个成功率比较高的法子来。烫伤药更是还来不及搞,一个人根本弄不过来呀。
现在时间紧迫,只能是先用白药、麻药、酒精这些抵挡一阵子了。还有硫磺皂,这东西效果没那么强,但能用到的地方挺多,可以大量准备。
不管怎样,对这些保家卫国的铁血男儿,能多尽一点力就多尽一点力。岁月静好了,行道教才更好发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