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曜嘴角一抽，敢情人家在她眼里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回头想想，其实小澄子这么说也没有错，一个绝世天才的崛起，脚下是无数天才的坠落，小澄子的横空出世，那些天才们少不得被拿出来与小澄子作比较，有小澄子的名震中宁域，再多的天才都她的名声与光芒所掩盖，没有扬名天下的机会，而小澄子根本没有刻意去踩过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可越是如此，越发气人，你视对人为对手，可对方却不知道你的存在，还有比这个更轻视人的吗？

小澄子之于寒听雪，就如何玄天宗之于无极门。

玄天宗一朝崛起，短短十数年时间，名声便盖过了无极门。

在小澄子扬名之前，寒听雪一直是无极门第一代第一人，虽不知这个新一代第一人中有多少水分，但有小澄子的浩大名声在前，又岂会有她的出头之日？

不扯远了，就说二人之间最大的仇怨，小澄子杀了她妹妹，无极门却没有任何表示，可见寒听雪在无极门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再一对比小澄子，当年的乐远真人还未动过小澄子，先被莫无常重伤，后有萧九离杀上无极门。二人之间的待遇可谓天差地远，有小澄子这个比照物在前，寒听雪的光芒只会被小澄子衬得越发黯淡，渐渐的变得庸碌无为，再也不是往日那个天才少女。

段曜问：“就站在这里等？”

小澄子攥紧手里的碎骨销魂鞭，“她的同伙很快就会落网。”

她很肯定寒听雪的同伙无处可躲，甚至可能不知道寒听雪犯的事，就算知道也逃不掉，只要找到他们入住的客栈，得知他们的长相，即便他们躲在人群中，也避不过元婴修士的神识搜索，若是没有同伙打探消息，甚至是帮寒听雪盯着她的行踪，寒听雪不可能知道她去了拍卖会。

寒听雪的同伙都是害她师兄的帮凶，必须受到惩罚。

小澄子猜测，寒听雪必会杀害坊市的长久居留人口，易容成对方的模样，再冒充对方的身份，试图混淆众人的视线，逃过玄天宗的抓捕，可别忘了这里是玄天宗的地盘，敢在玄天宗的地盘动玄天宗的人，小澄子既能大张旗鼓去搜人，就绝无让寒听雪逃过的可能。

第一次搜查，倘若寒听雪能逃过一劫，小澄子还会来第二次。

听说过烈狱追踪狼吗？

玄天宗也有，要找到一个寒听雪又有何难？

小澄子有十足把握让寒听雪无路可走，但又不想太快玩死她。

先轰轰烈烈地搜寻一番，让她感觉到害怕绝望，如同惊弓之鸟，一点动静都能让她惊心动魄，再解除封城禁令，让她误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最后彻底摧毁她的希望，再狠狠抽死她！

不是小澄子不会玩手段，以前是她不想用太卑劣的手段去对付别人，所以向来简单粗暴，能踩死的直接踩死。可现在，小澄子满脑子是萧九夜的惨状，就想将罪魁祸首寒听雪玩弄于股掌之上，让寒听雪感受一下什么是绝处逢生，再体会一下什么是从天堂跌落地狱，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人群中，有人认出段曜，也有人认出小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