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希姆,确实是个好人选。”李珙又沉吟半晌,出言道。
“殿下答应了这个人选?”刘琦又追问道,而且脸上露出笑意。
此时他们身旁只有几个侍卫,都是嘴严到极致的人,不会对旁人说出二人交谈的内容,所以他也不可能因为举荐哈希姆获得这人的感激;但他为此高兴。
“不过也不能这样轻易让他成为,都护。”李珙又道:“此时我军在安西又已占据主动,哈希姆与他麾下的兵不会再认为我军无法打败大食国、夺取伊斯法罕。
所以之后进攻伊斯法罕,让哈希姆带兵作为先锋与主力,需他亲自率兵夺取这座城,才能让他做波斯都护府的都护。
而且还有库思老·萨珊。”李珙的神情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在从木鹿启程赶往波斯前你不是说要在战场上暗害了他?可这人十分奸猾,更兼自己麾下人少可以推脱,从进入波斯东北山区至今极少上阵,想暗中害死他都不容易。
哈希姆要想做波斯都护,必须想方设法弄死库思老·萨珊。刘琦,这件事你与他说,让他在攻陷伊斯法罕城之前,杀死库思老·萨珊。”
“是。”刘琦点头答应,但心里不以为然。让哈希姆去除掉库思老·萨珊是可以的,但不应该作为死命令;库思老·萨珊这人如此奸猾,哈希姆很难玩得过他,就算成功逼库思老·萨珊上阵也很难杀死。
‘不过既然殿下下了命令,我告诉哈希姆便好。若他成功自然是好事,也不必再琢磨别的;若他并未成功,我到时候劝一劝殿下便是了。’
李珙见刘琦答应,又想说话,可这时张兴权的一名护卫小跑着过来,行礼说道:“殿下,中尉,宴饮已经筹备完毕,张都尉派属下前来向殿下请示,何时开始?”
“现下是几时了?”李珙闻言抬头向天空望去,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
“启禀殿下,现下已是酉时正。”
“将士们现下,是不是已经偷偷开始吃酒了?”
“甚底都瞒不过殿下。”这护卫有点尴尬地说道:“确实有些将士从城中百姓手里买了酒与鸡、鸭、牛、羊肉,已经偷偷吃起来。
不过张都尉严令不许今夜需值守,以及仍在城外拆卸营寨的将士吃酒。若并波悉林忽然带兵转回城池附近要偷袭,绝不会得手。”
在将城西、城北的大食兵劝降后,李珙命令拆除城外的大营寨,只在三面城门外不远处各保留一个容纳数百人的小营寨,与城门互为倚仗。
“你不必着急为他辩解,孤并无责怪他的意思。”李珙笑着说了一句,顿了顿又道:“我亲眼瞧着城北营寨已被拆卸完毕;城西的何时能拆完?”
“大约一刻钟之后即可。”
“那就两刻钟后举行宴饮。还有,你回去告诉张兴权,让他盯着点城中将士,躲起来偷偷吃酒可以不管,但绝对不能吃醉,若是因此耍酒疯更是不行。谁敢耍酒疯就浇一身凉水,绑在木杆上醒酒!”
‘都尉若是这样做了,准保引得将士们不满。’这护卫心中暗暗为自己的主人叫苦,但不敢不答应,只能应了一声:“是。”.c0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