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哥,有啥事要对我说?”丹夫自己反而不担心,语气轻松地问道。
“也没要紧事,只是与你随便闲聊几句而已。”
刘琦叹了口气,说道:“今日,哦,是昨日从凌晨到天黑前后十个时辰一直很紧张,就算后来宴饮也不时与殿下或其他将领商议事情,脑袋一刻得不到放松,适才坐在官衙里忽然觉得快要像手雷爆炸了似的,在屋里坐不住,遂出来转一转,这会儿再与你说说话。”
“刘大哥不必这样忙碌,虽然粮食不多了,可也不会明日就吃光。歇几日,待身体好了再琢磨。”丹夫劝道。
“我是要歇一歇,不然非得病倒不可。
但最多休息一日,天亮后回屋休息,一直休息到明日清早,随后就又要开始琢磨了。”
“难道粮食三天后就会吃光?”丹夫惊讶,也有一点担心。
“这倒不会。省着点儿吃,保证所有将士都有体力打仗的情形下,至少还能吃七八日。如果强行搜集百姓的粮食,还能再多撑几日。”
“既然这样,刘大哥多歇一日又能怎地?”
“哎,你不知道。”刘琦再次叹气,而且欲言又止。丹夫品级太低,没必要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以及因此导致的不想‘处置’城中百姓。
“既然刘大哥着急,现下身体不大好,也不能太忙碌。可以吩咐下去,让众将领与幕僚琢磨破敌的法子。”丹夫也不追问,只是再次劝道。
“谈何容易啊!”刘琦第三次叹气。不论是谁,若能轻松想出来,他也不会脑袋感觉要爆炸了。
“刘大哥,你过去和我们说过遇到哪怕再重要的事情都不要着急,着急容易出错,不着急反而可能想出好法子来。刘大哥自己也要这样做才对。”丹夫第三次劝说。
“道理是道理,道理都是对的,可谁能完全按照道理来做事?”刘琦苦笑着说道:
“过去遇到的事情还没有这样紧急的;即使最初在喔鹿州迎战大食军,当时虽然比现在情形更加危险,可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也不紧张。
我当时能心平气和地与你们说不要着急,纯粹是因为事情不大而已。”
“原来轮到刘大哥自己头上,也没法子气定神闲了。”丹夫笑着说了一句,又问道:“这个成语我没用错吧?”
“没错,没错,用的很对。”刘琦失笑。
“用的对就好。看来我越来越接近一个读书人了。”丹夫拍拍胸脯。
“哈哈。”刘琦忍不住笑出来。
“虽然我与真正的读书人还差得很远,可刘大哥你也不至于笑我吧?你过去可不是这么刻薄的人。”
“我不是在笑你。”刘琦赶忙解释:“是你的,嗯,你用的词很有意思。”
“我哪个词用错了?”丹夫追问。
“没错,就是我想笑而已,真的不是笑你。”刘琦连连保证。
“刘大哥没变的刻薄就好。”丹夫说了一句,又道:“至于如何解决粮食不够吃,刘大哥不知道击败大食军多少次了,这次也一定能想出法子击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