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鹿城距离波斯东北部也不远,你麾下将士难道无人在波斯东北部有亲眷么?”刘琦只能问道。
“若说亲人,未必没有。但父子、夫妻也可能反目,就算是我麾下将士的亲人,也未必值得信任。”
“多招募几人就好了。在行军是分别听招募的几人的指点,若互不相同必定有人在撒谎、想要诱骗我军。这时对他们严刑拷打,定能找出谁在撒谎,剩下的自然是真心应募的人。”
“中尉,这个法子确实不错,但也有可能失败。若是应募的人中,奸细甚至比真心应募的人更多,反而使真心应募的人被当做奸细,奸细被当做真心应募之人,岂不更糟?
而且,即使身为波斯东北部出身之人,多半也只熟悉某一块地方的地形,不熟悉其他地方。即使有许多人应募,其中熟悉某一处地方地形之人可能也只有二三人,难以甄别。”
“可以在军中带上审问人犯的老手,更能鉴别出奸细。”
“中尉,恕我直言,若是要做许多步骤,即使最终鉴别出那条道路是对的,又要耽误多少时候?中尉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应该明白在与敌军交战时耽误几日时间会有多大影响。”
……
刘琦与库思老·萨珊又互相反驳几句,最终刘琦还是没能说服库思老·萨珊。
“殿下,不如再次召集所有将领商议,商议时将库思老·萨珊说的这些话告知将领们,打消大多数人出兵的想法。”刘琦干脆附在李珙耳旁,这样说道。
李珙听到这话,心里一动。他本来就不想继续打下去,只是被将领们架起来;现在库思老·萨珊能将自己与刘琦反驳住,应该也反驳得了诸位将领。
而且支持继续进攻的诸将领大多是想继续立功,升官发财;当他们得知继续进攻存在许多困难,获胜可能不高后,未必还会支持进攻。
心里这样想着,李珙不再提是否继续进攻,只谈些闲杂事与趣事;刘琦很快明白殿下接受了自己的劝说,心里一松,附和起李珙的话。库思老·萨珊也很快明白缘故,同样轻松许多,与李珙、刘琦有说又笑起来,宴饮再次变得宾主尽欢。
见到他们三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和谐,其他将领也松了口气。虽然众将领听不到他们三人的话,可一度紧张的气氛却能感受到,互相之间的说话声都轻了许多。此时他们不再剑拔弩张,众将领又大声喧哗起来。
一个半时辰很快过去。李珙侧头看了一眼窗外,见太阳已经落下、天就要黑下来,手里举着酒杯站起来,就要最后再说几句话,结束这次宴饮。
但就在此时,忽然发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