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入厅后立刻行礼。并波悉林这时根本没心思受他们的礼,挥手让他们停下,随后一个一个审问溃兵。
但问出的口供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这四名溃兵分别来自四个千人队,而且都说哈迪军叛变,全军被安西军击溃。
并波悉林完全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反复询问,试图找出他们供词中的漏洞,证明他们在说谎。为了防止串词,他命人将四人分别关到不同屋子里,再轮流提到自己面前,单独审问。
可结果仍然没有发生变化。不仅如此,他通过对四个溃兵说的话进行分析,甚至搞清楚了这一战的经过。
这种情况下,当单独审问到第四人、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而且在这人退下后更是情绪完全失控的大叫。
没有人出言安慰他。因这些年连续战败,许多将领战死就不必多提了,他身边侍卫也死伤不少,仅存的几个敢和他说话的侍卫这时又都被安排了其他差事,此刻在前厅之人都是新提拔的,根本不敢安慰。
何况这些侍卫自己也处于懵逼中。大家对侯梅德将军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而且超过万人骑兵或许打不赢安西军,逃跑总可以。可今日的消息却是连成建制的逃跑都没成功,护卫都心潮翻涌,哪里能够安慰并波悉林。
并波悉林自己站在原地叫嚷几声,才慢慢将心情平复下来,重新坐下。
“现在是几点了?”他低头沉思一会儿,忽然说道。
“总督,已经是早上五点五十了。”一名侍卫愣了一下,接口道。
“已经这个时间了,我审问逃兵们足足审问了半夜。”并波悉林轻声嘀咕一句,又对他吩咐道:“你赶快去东城传我的命令,仍然不许逃兵入城,但用筐送下去一些食物与草料,供人和马吃;而且允许他们躲在城墙边。
对了,再放下去一些衣服,士兵们逃跑了一夜,衣服也应该换一换。”
“是。”
“阿苏,”他又叫起另一个侍卫的名字。
“属下在。”
“你去找到哈希姆千夫长,让他首先派兵进驻哈迪军留下的营地,将这座营地完全包围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之后来总督府听我的命令。”
“是。”这侍卫也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屋子后小跑着去传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