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珙自然也发现这一点,不时看他几眼,却见到刘琦好像钓鱼似的,跪坐在垫子上一动不动。李珙本想吩咐他出言,可念头转了转,又将命令咽了回去。
时间很快到了伴晚。李珙瞧着帐篷外面天已经黑下来,又见无人再出言,宣布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继续谈论。
“刘中尉,今日下午没有合适时机么?”待离开帐篷,马匡又迫不及待地问刘琦道。
“确实没有。”刘琦看了几眼四周,见许多人偷偷看向他们,言简意赅地说出这四个字,随后便匆匆走了。马匡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跺脚叹气。
‘看来刘中尉也无法可想了。’见到这一幕,不论是否支持出兵呼罗珊的人都这样想着。不同的是,支持出兵之人如上考妣,反对之人则喜上眉梢。
“中尉,马果毅这是怎回事?”一名护卫忍不住问道。
“不必理他。”刘琦随口说一句,在他们耳边轻声吩咐。护卫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愣了一下才点头答应。
回到帐篷,刘琦吃过晚饭后立刻睡下,比平日早了一两个时辰。可大约在子时初忽然又起来,穿戴整齐来到前帐,似乎在等待甚底。
“殿下召中尉过去。”过不多时,一名护卫走进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神色说了一句,又忍不住问道:“为何殿下这么晚召中尉过去?若是有事,为何不在白日说?”
“快带我去。”刘琦没理他的问话,只是站起来吩咐。护卫自知问了不该问的,不再说话,护着刘琦来到帐外,找到李珙派来的侍卫,悄悄向大帐赶去。
“臣刘琦见过殿下,殿下千岁。”刘琦来到大帐,走进去后见李珙坐在桌旁,赶忙躬身行礼。
“咱们二人间何必多礼。”李珙笑道,伸手将他扶起来,又命侍卫搬来一柄椅子让他坐下。
“刘琦,下午众人都看你,到底是因为甚?你可是还有话要对我说?”略微寒暄,李珙就直入正题,迫不及待地问道。
“臣确有话要对殿下说。”
“你不要自称臣。你我之间的关系,这时又是私下里,称臣太生分了,要自称妹夫。”李珙正要继续追问,忽然顿了一下,先说出这句话。
“属下知晓了。”刘琦犹豫一下,选择了过去李珙做安西大都护时的自称。
“也好。”李珙轻声嘀咕一句,又问道:“你要对我说的是甚?为何不在下午议事时说?”
“因为属下要对殿下说的,不适合在众人面前说。”
“你到底想说甚底?”
“属下明白殿下的顾虑,所以属下的建议是:若出兵呼罗珊,表面上由属下领兵,可殿下暗地里跟随;若属下得胜,则殿下站出来,此战也就是殿下指挥的;若属下败,就是属下指挥的,与殿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