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被写进《将进酒》这首诗,没再被写进诗里一次也就罢了,省得学生们再骂我一次。’过了一会儿,刘琦才将自己的心思调整过来,这样自我安慰。
自我安慰后,刘琦重新注意起李珙的动静,却见他正侧耳倾听一名侍卫说话。刘琦有些奇怪,在洁山城还有甚底事情不能公开说的,总不能是逃进丘陵的大食兵集合起来反攻、夺回谷口大营吧?那些大食兵要有这份组织能力,当初就不会溃逃。他不由得走过去,待李珙与侍卫说完后出言询问。
“是丹娘来了,却又不请求拜见,大约是怕打扰咱们要做的正事。我本想让她进来,但又一想她不在此处也好,就没吩咐侍卫叫她。”李珙在刘琦耳边轻声说道。
“尤金,你可知罪!”说完后,李珙转过头,对尤校尉厉声喝道。他本想先赏赐莫元,可听到侍卫奏报想起尤金没能保护好丹妮娅之事,生气起来,改为先处置尤金。
“属下知罪。”尤金立刻跪下。
“吾交给你的差事是甚,你应该不会忘记;但你是如何完成吾交给你的差事的!竟然使丹娘受伤!
而且在她受伤后,你又带兵冲击大食军营!你麾下才多少人,不到三百人!营中大食人足有上万,又有营寨可守,你是觉得自己麾下士卒都是如同赵子龙一般的猛将,能在大食军中七进七出嘛!”
“属下不敢做此想。”尤金赶忙说道,又想解释,但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
“我知道你的心思,无非是减轻旁人对你的责难,或者拖莫元下水。但正因如此,吾才对你更加不满!
尤金,吾免去你校尉之职,贬为士卒,仍在27团效力。”李珙也不多说,要直接免了他的官。
“都护,这处罚太重了。”刘琦赶忙在李珙耳边小声说道:“尤金的作为不大妥当,但毕竟也立下功劳,足以冲抵一些过错,都护即使处置他似乎也不应免去官职,贬官即可。”
“他的心思太过阴险,竟然拖莫元下水。此战是咱们打赢了,若是失败,阵亡士卒都是因为尤金的死心而死。这样想来,将他免职并不为过。”
“都护,这是诛心之论,不可证有又无法证无,恐怕难以让将士们心服口服;而且丹娘虽然受伤,伤的却也不重,更会给众将领小题大做的感觉。”刘琦又劝道。
“既然你这样说,就减轻处罚。”李珙一想觉得刘琦说的有道理,虽然心里对尤金十分不满,又对校尉说道:“吾将你降为队正,调去28团效力。”
“多谢都护。”尤金心里觉得特别委屈,尤其他当时真的没有拖莫元下水的心思,只是想以功抵过或减轻责难。但他知道自己此时任何解释之语都会被当做狡辩,反而会使得都护更加生气,只能磕头谢恩,打算待过几日都护心情好了以后再请求朋友帮忙、为自己求情。
“你滚吧。”最终做出处罚决定后,李珙又一挥手。
“是。”尤金再次磕一个头,转身离开官衙。
“莫元,”尤金离开后,李珙立刻对莫别将说道:“其实对你的做法,吾也不十分满意。”
“请都护责罚。”莫元也吓得跪下,又颤声说道。
“你跪下作甚,快起来。”不过李珙马上这样说道,又让侍卫搀扶;莫元见此心情稍缓,依从命令站起来。
“你猜测到尤金的心思后,也带兵冲击大食军营,显然是本着自己不受责难的想法,对这一点,吾当然是不大满意。可你并未因此枉顾士卒性命,一直尽量减少士卒死伤而不是全力进攻,这吾也听旁人说起。
而且最终击破大食军营,又杀死阿齐兹,功劳极大,过错就不必再说了。
所以,”李珙就要说出自己的赏赐。
可这时莫元忽然说道:“都护,请求都护暂缓赏赐属下。”
“为何?”李珙愣了一下,不解地反问;刘琦也十分疑惑:天底下还有不愿马上接受赏赐的人?
“属下想在夺取碎叶镇后,请都护将多次功劳合并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