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还是比李珙周全些。李珙打算带着二三十个侍卫就出发,可刘琦觉得保护的人太少,于是叫醒一骑兵团护送他们赶去。待所有人都准备好后,刘琦匆匆给妻子留了一张纸条,就与众人启程赶来。
“我一点不觉得累。”听到刘琦的话,李珙道:“我昨夜睡了三个多时辰,已经睡饱了。一路从谷口大营到这里只是大腿内侧磨的有些疼,可坐着也不能缓解疼痛,与站着也没甚区别。”
“都护,”刘琦闻言又要说话,可话还没出口守在门前的一个侍卫走进来,通禀道:“都护,刘都护,莫元别将与洁山都督府大义教官李白求见。”
“他们来的好快啊。”李珙说了一句,又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这洁山城也真是奇怪。握有大权的竟然是大义教官。若这个大义教官是行伍出身也就罢了,竟然只是一个文人。”待侍卫退下,李珙又对刘琦说道。
“都护,真正不可思议的,难道不是中原有名大诗人李白竟然出身安西么?”刘琦笑着反问。
“这件事却也十分不可思议。”李珙惊叹着说道:“天宝初年李白曾在翰林院为官,我当时才十岁出头,也知他的名头,当时他已是大唐一流诗人;后来他去官后又做过几首诗,更是被有些人称为当世诗坛第一人。却不想这样一位诗人出身安西。”
他正说着,莫元与李白已经走进官衙,莫元见他们二人站在院中,慌忙行礼;李白不认识李珙,但与刘琦相识,见到他们二人一瞬间已对李珙身份有所猜测;见莫元行礼更是不再有任何怀疑,也立刻行礼。
“不必多礼。”李珙忙命侍卫将他们扶起来,又笑道:“你们二人都是大功臣,我岂能受你们的礼。”
“属下愧不敢当。”莫元说道:“此战全赖都护指挥英明,以及李教官出战的时刻拿捏的十分妥当。”
“你别谦让了。”李珙道:“我适才也听士卒说起此战经过,若无你带兵进攻,李教官即使出战时刻拿捏的再妥当,也不可能击破大食军营。此战你当为首功。”
“多谢都护。”莫元听到这番话,心中十分高兴,也不再推辞,赶明躬身说道。
“李教官,”李珙又对莫元说几句话,赞赏一番,转过头看向李白。
“都护。”
“我对你是颇为好奇啊。”李珙笑道:“你并非行伍出身,却能掌控全军;而且原本身份竟然是一位诗人,更是令我惊讶不已。”
“这都是因为机缘巧合。”李白回答。他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李珙,随后将自己成为大义教官、以及掌控全军的经过简单说了说。
“确实十分巧合。”听完后李珙又笑着说道。
他正说着,侍卫又来禀报,称都督牛牟与27团校尉尤金也赶来拜见。
李珙自然也宣他们觐见。很快,二人走进来躬身行礼。
李珙暂时没有理会尤金,而是以貌似说笑的样子与牛牟说起洁山城被包围后发生的事。牛牟很想将守住洁山城的功劳都揽在自己手里,但一来李白就在身旁,二来当时发生了甚底事情全城将士都知道,根本隐瞒不住,只能照实说出。
听了牛牟的话,李珙彻底信了李白言辞,对他更加惊异,又道:“李教官真是天生奇才,不仅写诗作赋当世一流,竟然还会用兵打仗!
疏远李教官如此大才真是上皇疏忽,若上皇能重视李教官这样的人才,岂会使安禄山祸乱天下。”
“都护谬赞了。”李白立刻躬身行礼,仿佛承受不住李珙的夸赞;但他心里却非常高兴。
李白虽以诗文闻名天下,但内心深处一直想要建功立业,建立不世之功一展抱负,在《上李邕》、《梁甫吟》、《读诸葛武侯传抒怀》、《行路难》等诸多诗歌中均有展现。尤其《梁甫吟》这首诗中直白写出“我欲攀龙见明主”这种诗句,可见他的心思。
历史上的李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展现自己除诗词歌赋之外的才华,以大诗人留名史书;可这一世李白卷入唐食之战,而且带领唐军守住洁山城,实现自己“谈笑安黎元”、“终与安社稷”的志向,如何能够不高兴?
‘我李白的才能,总算没有被埋没!’他在心里想着。
“李教官,你带领将士守住洁山城,如此大功必要重赏!”李珙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