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那样犹豫,明明已经意动,却又迟迟不答应。”说到这里,刘琦不由得摇头:“他实在太寡断。今日若不是你进入帐篷,好好的一个机会多半就浪费了。”
“你竟然会做这种事?”李碧筱却再次惊讶地叫道。
“这不是我头一次做这种事了。”李珙道:“开战之初,我就在私下里在闲谈时为他出计策,让他能够在带兵来到谷口以东后耍大食人一把;后来我又不为人所知的脱离后军赶到营寨,继续为他出谋划策。这两次都有助于丰哥在军中树立威望。”
“你还做过这种事?具体经过是怎样的?”李碧筱继续追问。
“是这样的……”刘琦将那两件事的详细经过告诉她。
李碧筱听过详细经过,沉默一会儿,对刘琦说道:“你那两件事做的很对,就应当那样做;可今日这事做的不对!
那两件事李珙能轻易猜到你是暗中帮他,心里会对你怀有感激;可今日,李珙并不会知晓你是在故意帮他;而且因为你与他意见相左,他若更受士卒爱戴不会感激你,若在士卒中观感更差反而会埋怨你。你不应该这样做。”
“丰哥会猜到我是在故意帮他的。”刘琦又道:“他十分聪慧。”
“我与他从长安一路来到安西,整个喔鹿州之战中我也几乎每日都与他见面、说话,对他比你更了解。据我所知,丰哥虽然聪慧,但因为从小就有人在他身旁采用各种各样手段吸引他注意,使得他对这种情形下意识感觉十分正常,反而不会细想背后的缘故。
而且,你应当也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你已经暗中帮他在军中树立威望两次,再来一次,你焉知他不会反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丰哥,他会不会生出自己能登上国君之位都赖你的帮助,从而对你心生忌惮,甚至要除掉你?”
“不会吧。”刘琦下意识嘀咕一句。
“我不知晓李珙是否会这样想,但必须全力避免他这样想。而你的做法,却会增加他这样想的可能。”李碧筱道。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刘琦悚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做的确实有问题,连声说了几句,又站起来对李碧筱行礼:“多谢夫人指点。”
“你这是作甚。”李碧筱却被他这个正式的动作、正式的态度弄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说道:“咱们夫妻一体,我当然要为你着想,见到你做的不妥之处自然要指出,你这样做算怎么回事。”
“说的是,你我夫妻,确实不应当这样做,搞得很生分似的。”刘琦又道:“娘子,我错了。”
“又认错?”李碧筱平静下来,却没像适才那样说话,而是佯怒道。
“不,不,我,哎呀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对了。”刘琦抓耳挠腮。
“哈哈。”见他这幅样子,李碧筱忍不住笑出来。
“娘子,既然已经笑出来,是不是不要再怪罪夫君了?”刘琦看着妻子大笑,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