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人宋五,此人十分奇怪,不愿做官,属下反复劝说他才答应做火长,现下在曹方峰那一队。”
“也就是说,你麾下三个旅帅、六个队正,其中七人出自那一火,你不担心自己被架空?”李珙开玩笑道。
“有军中规矩在,属下岂会被架空?而且属下也在巷战中从头打到尾,他们不敢架空属下。”
杨克食的话语中含有极强烈的自信。他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老上司,若被属下架空,干脆自尽算了。
“这话说的豪气。”此时他们正好走到营房附近,李珙命人端来两杯水,他拿起一杯对杨克食道:“此时是训练时间,军中禁止饮酒,我也不会破例;就以水代酒,敬杨校尉一杯。”
“多谢都护。”杨克食喜出望外,也连忙拿起杯子,抢先喝光。
“好。”李珙又笑着说了一句。
喝过这杯水,他继续在校场中到处巡视,走着走着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明日就是二月二、龙抬头了,即将春暖花开,就要奔赴谷口再与大食人交战。”
说到这里,他忽然感觉喉咙有些痒,不由得停下咳嗽一声。
但杨克食还以为他说完了,揣摩这句话的意思,立刻大声说道:“都护放心,属下早已做好与大食人打仗的准备,随时能够出战;也不独是属下,军中皆已做好准备,必定能够一举击破大食人、收复碎叶城!”
“好,有这股豪气很好。”李珙先夸赞一句,但又道:“只是我并非要问你是否已经做好准备;凡曾经历巷战将士都是豪勇之士,岂会对与大食军交战胆怯?也不必问。我想问的,是你觉得何时出兵更好?”
“啊?”杨克食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答应一声。
“你们都是当地人,要么是嗢鹿州人要么是碎叶镇人,对本地比我了解的要多;又都在军中。你觉得,何时出兵更好?”李珙又道。
“这,”杨克食这回反应过来,认真想了想说道:“若说好时机,当然是二月底或三月十五日左右。”
“这两个时间有甚区别?”
“都护,虽说二月二就是龙抬头,但安西比中原更冷,冰雪在三月初才开始融化,三月十几日甚至二十日才会融化的七七八八。有时候特别冷雪四月份才化,不过今年不是特别冷,三月份就能化完。
属下说的这两个日子,第一个是:若在二月底从嗢鹿州城出发,差不多在三月十几日能赶到谷口,恰好在冰雪融化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大食人都是外地人,不会熟悉本地天气,摸不准冰雪融化的时间,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个日子则是河面几乎已经完全融化,能通船的时候。若通船,粮草军械都能用船运,将士们就能省不少力气,行军也快些。”
“原来如此。”李珙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随口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