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婶子,这纸条是刚捡到?从哪里进来的?”雷诺忽然问道。他想通过纸条的来路,看看能不能发现卓桠藏在何处的线索。
“我一见到就觉得和上次纸条很像,马上拿来找你们。纸条好像是从东面院子飘进来的,也或许是从巷子里扔进来的,过这么一会儿,人早走了。”苏欣回答。
“东面院子,东面院子是刘三叔家?他家人可搬走了?”
“还没呢。他家里人说是等刘三回来。哎,真是可怜,刘三战死了,他们等不到了。”
“既然这样,婶子,咱们过去问一问,或许刘三叔家人知道卓姐在哪儿呢。”
“这,当初我也问过他家知不知道卓桠在哪儿,他们当时说不知道。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不会骗我。而且咱们以啥理由上门?”苏欣迟疑。
“随便说一个理由就行,比如因得知刘三叔战死,婶子上门去安慰,或者我因怀念刘三叔上门探望老火长家人。好不容易有个线索,应当问问。”
雷诺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苏欣去隔壁。苏欣想想,觉得说的有道理,也就答应了。丹妮娅本也想跟去,但自己与刘三家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丝毫能作为借口的理由,只能留下。
他们很快来到隔壁院门前,苏欣伸手就要拍门。可她手还没落到门上,门忽然自己打开,而且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人出现在面前。
“刘琦刘都尉?”二人惊叫道。
“卓婶子,雷诺,你们来刘三叔家里作甚?”刘琦也有些惊讶。
“刘琦,我听说刘三战死了?”苏欣先回过神来,同刘琦说道。见他点头,又道:“我和刘三婆娘关系不错,来安慰她。”
“刘都尉,因刘火长生前对我不错,我来看看他家人。”雷诺也回过神来,出言解释道。
“原来如此。”刘琦没怀疑他们的目的,说道:“现下不要进去了。我刚刚告诉刘婶子三叔战死的消息,刘婶子十分伤心,正和小灿一块痛哭,我在里面安慰不是不安慰更不是,只能将官府的抚恤放下,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
“卓婶子,你虽然与刘婶子关系不错,可这时也不适合去;雷诺你就更加不合适了。”
“那等都搬到新地方,我再去安慰她。”苏欣立刻说道。
“属下这就回去,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刘三叔。”雷诺也道。
“卓婶子,我现下也不想回衙门,张婶子一家又已经搬走,城里常去店铺也都关门了,就在婶子家里叨扰一会儿,行不行?”刘琦忽然说道。
“行,怎么不行!”苏欣立刻答应。她当然不会拒绝,不说讨好刘琦将来或许就能给儿子安排个好差事;单说现下,若哄的他高兴托他查卓桠的下落,一定能查到。
“那就叨扰一会儿了。”刘琦笑着,跟着她来到卓家院子。
“你怎么也来卓家?”可刘琦转身发现雷诺也跟过来,不由得问道。
“都尉,小的投军前租住在卓家,投军后也有些行礼落在卓家。卓婶子说明日他们家也要搬走了,我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明天帮着婶子搬。”
“原来如此。”刘琦说了一句,跟在苏欣身后走进院子,又想起一件事,问道:“那个和你家在对门开酒肆的人呢?我记得他们家姓舍利吐利,还保留突厥姓氏;家主叫巴特,儿子叫迪马什,女儿叫做丹妮娅。他们家可有人逃出来?”
听到这话,雷诺脸上又不由得浮现一丝悲伤的神色,但转瞬即逝。他就要回答,可话还没说出口,小女孩的声音忽然响起:“卓婶子,雷哥哥,你们回来了?问出甚么了吗?”
几人转头看去,就见到丹妮娅从自己屋里出来,向他们走来。她这时也发觉多了一个人,正有些疑惑,忽然辨认出来多的这个人是谁,忙叫道:“见过刘都尉!”
“是丹妮娅!”刘琦笑着回应。
“丹娘,你从碎叶城逃出来了,那你兄长迪马什应当也逃出来了吧?”他又说道。
可出乎预料,丹妮娅忽然眼圈一红,不说话了。刘琦正要再问,就听雷诺说道:“刘都尉,迪马什确实逃出碎叶城,可从洁山城赶来嗢鹿州城的时候他因为意外被留在城里,没能和我们一块来嗢鹿州城。”
他将意外大概说了说,继续道:“迪马什身上没带多少钱,不够买船票,就彻底被留在洁山城。也不知他现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