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岑参有些迷惑地反问道。他没听过这个词。
“或许名称不叫火药,是用硫磺、硝石与木炭混合而成的一种东西。”刘琦又道。
他是在一个月前与赵平喝酒后回家路上,见到有小孩子点爆竹,才想起来火药的。
之前几年过年他也见识过爆竹,但没在意也没亲手点过,因为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以为这个年代已经有用于爆竹的火药了;那一次才发觉,原来这个时候爆竹还真的是“爆竹”。
‘莫非此时还没有火药?’刘琦回去后就想起这个问题。刚刚过去的大年三十他再次见到许多人点燃爆竹,于是就询问不久前才从中原赶来安西的岑参现在是否已经有了火药。
“硫磺、硝石与木炭混合而成的一种东西?”岑参看向刘琦:“你也开始迷恋炼丹了?”
“炼丹?甚底炼丹?”刘琦被反问的一脑门子浆糊。
“还不与我说实话?”岑参道:“只有想要炼制丹药之人才会将这三样混合在一起。刘琦,你年纪轻轻,又不是想要奢求长生的年老之人,为何开始关切起炼丹来?莫非你有一个上司喜好炼丹?”
刘琦又问了几句,才弄明白岑参说的是甚。话说全世界有权有势的人都想要长生不老,也有一批人专门研究这个,在拂菻演变成了炼金术,在华夏演变成了炼丹术。
为了能够研究出长生不老或飞升成仙的丹药,炼丹士们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放进炼丹炉里,研究出了种种‘丹药’。当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有毒有害的,因试药死掉的炼丹士不计其数。
‘这帮炼丹士看来是真信这个,不是用来骗钱的,完全没有任何动物实验就往自己嘴里塞,佩服佩服。’
‘这样说来,火药在中国古代是由炼丹士发明的了?’刘琦想着,先解释几句:“先生,学生真的不是迷上炼丹,也不是有上司喜好炼丹。我们安西这地方偏僻,与中原颇为不同,三年多我还没见过喜好炼丹的人。”
又问道:“岑先生可听说过这三样,或其中硫磺、硝石两样汇合而成的东西?”
“我姑且信了你的解释。但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询问这种东西?”岑参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又问道。
“这个,”刘琦想了想,实在是没有办法在不透露火药用途的情况下想出一个合适理由;但如果透露火药用途,他又完全解释不清自己为何会知晓这三洋混合起来能剧烈燃烧甚至爆炸。
他最后只能说道:“先生就别问了,此事的缘故学生现下不能与先生说。但学生保证,绝对不是要炼制丹药。”
岑参看了他几眼,说道:“我不炼丹,也不吃丹药,不知有无这三种混合而成的东西。不过我会托人将各种与炼丹有关的书籍送来安西,再寻友人打听可有人最近研究出了这种东西。”
“多谢先生。”刘琦忙站起来行礼道。
“你这是作甚?”岑参又惊讶起来,而且隐隐约约觉得刘琦所说的火药十分重要,有可能关系到官场或军中。若是不关系到官场或军中,仅仅刘琦自己的爱好,他岂会这样上心?
刘琦当然不知道因为自己一个行礼动作,使得岑参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他还想着:‘若是尚无人发明火药,那就由我来发明好了。这玩意用好了,可是战场上的一件利器!’
‘至于到底如何使用它?献给封常清?他未必重视,毕竟能使火势更猛的东西也有。算了,还是自己先留着,待找出了最佳配比,将来首先用在平定安史之乱的战场上,给敌人一个大大的惊喜,也给自己增添一个大大的功劳。’
行过礼后,刘琦不再说火药,而是与岑参聊起别的。岑参这回说起自己最近二年在中原的游历经历,提起游玩过的无数好山好水好风光,让刘琦羡慕不已,再次琢磨着平定安史之乱后,或者在这过程中抽空瞧一瞧好风景。
刘琦辰时初才去睡觉,一直睡到午时,起床吃饭。见岑参的屋子没人,顺嘴问道:“岑先生走了?”
“岑先生巳时正便离开,说要早些动身返回龟兹镇。”张浒回答。
“怎不等我一会儿?还没给岑先生送行。”刘琦嘟囔道。
“刘琦,岑先生离开前还说,早晚还会再见到,就不必送行了。他还嘱咐你定要多看书。”张浒又道。
“知道了。”刘琦说了一句,也不再问,开始吃二合一早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