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这样不太好,医生都说过,不能长久沐浴,否则对身体不好......何况,您这次还在里面给亨里克先生回信,我差点以为您晕倒在里面了......”
“我像是那种连蒸汽都受不了的人吗,维特兹先生?”
棕发的少女只穿着一件浴袍,长发和毛巾都披散在肩膀上,而她的手中,则是一满杯的牛奶——据说,自从和那个叫亨里克的男人遭遇了之后,不知为何她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而在她的面前,身着神职人员服装的中老年男子显然是一脸无奈的表情,至于那是对于少女国王这样随意的着装不满,还是想对她在浴室里写信而经历了太长时间提出批评,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我早就和您说过了,这一次把亨里克派去摩里亚,可不是什么炮灰一样的任务,我可给了他接近一万人的士兵呢......之前无论是西吉斯蒙德国王还是瓦迪斯瓦夫国王,想要率领十字军从奥斯曼的正面突破,事实证明都是失败的;我对于这次两面夹击的计划很重视,所以我才会让侍者随时注意摩里亚所寄来的信件,也才会在浴室里给亨里克回信,这样说的话您可以理解吧?”
“我从来没有说过不理解您,陛下......从我在您身边效力开始到现在,就算没有十年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现在这样,只是对于您过去几天状态的不满而已。”
在思考了一小会儿之后,神父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当然,他知道就算他说了,这个正成长到叛逆期的女孩子也是绝对不会听的;现在驱使着他说出来这样的话语的,不过是他作为前辈和长者的责任感罢了。
“而且,以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亨里克先生现在在此处的话,他也一定会认为您这样的状态不妥当——您明明清楚地知道,一般来说回信是不会这么快的,但从上周开始就有点魔怔了,天天在念叨‘如果他回信了该多好,我真想看到他的消息啊’一类的话语......”
“我觉得他如果看到我的话,至少应该会对我这身打扮提出夸奖的,比如说我性感的哦?”
“......”
对于维特兹来说,无论是青年时光还是男女之情,都已经是不知道多么遥远,抑或是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了;因此,他决定要从这个话题上转移开来,要不然也太没面子了。
“先不说这个,我倒是想知道,亨里克究竟给您写了什么样的信,而您又回复了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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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虽然听闻自从那个东方的帝国灭亡之后,包括摩里亚和特拉布宗这样的帝国孑遗也混得一天不如一天了,但我没想到居然这么惨......从亨里克所写的信件里传达的信息,就好像随便一个势力稍微大一些的公爵乃至伯爵,都可以轻松战胜那位德米特利俄斯所率领的军队啊?”
“怎么说呢,反正我是不觉得有多么惊奇——长年的战争估计都已经磨平了这群人的棱角,让他们畏惧战斗了;这种事情倒是不令人惊讶,只是君士坦丁的弟弟都没能继承他的遗志这件事还是有一点让人感觉可惜的......您也知道,我父亲直到去世之前,都一直为没能及时救援君士坦丁堡而感到遗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