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指挥官摇了摇手指,脸上的表情清晰地说明了他现在不屑一顾的态度。
“您不要忘了,对手可是篡位者,这种军队不过是被金钱粘合起来的,只要我们一波击败了他们,他们就肯定四散奔逃了,如果我们能抓住对面的头领就更是大功一件——您想想,如果安营扎寨的话,在保险的同时又要错过多少战机呀,难道匈牙利不会再来支援吗?更何况,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分得多少功劳啊?”
“......”
“最后,再怎么吹嘘,站在我们对面的篡位者也只是个女人,她来统治国家是否名正言顺不说,女人还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物种?现在她想来到战场这种属于男人的地方送死,我们怎么可以不欢迎她呢?”
名为曼努埃尔的老贵族没有再听年轻人那信心爆棚的长篇大论,转而把目光投向了远方——很明显,那边有一小队骑兵朝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而且一看就不是自己人的样子。
“我说,稍稍收起你对功名的渴望吧——那边的敌人都冲过来了,要是不打退他们,咱们今天可没有晚饭吃啊。”
*
其实不用曼努埃尔说,他的侄子就已经跃跃欲试了:还没等对面负责骚扰的轻骑兵动手,他就开始招呼己方的骑兵进行反击了。这也难怪,毕竟事实正如胡浩博与斯特凡尼娅预测的差不多,这群人里面真的没有多少会用弓箭的;真正优秀的弓箭手,比如在百年战争中大放异彩的英格兰长弓手,可都是经历了不知道多久的训练的。
“喂,你可小心点,这有可能是在诱敌啊,我可听说那些人里有不少是德意志的雇佣兵,配备了火枪的那种,可不要冲到火枪的设计范围之内!”
“我知道了!”
发挥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身披锁甲,戴着锃亮的头盔的帕维尔,连回答都只是在敷衍一下——他压根就没有把斯特凡尼娅和那几十名骑兵放在眼里。
“放心吧,他们要用上火枪还得防误伤呢,更何况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机会!咱们这边骑兵从数量上来说明显更多呢,多面只有几十骑,而我们早就上百了!如果他们现在冲着本阵跑的话,不就等于是把后背露给我们,自愿送死吗?那我可太感激了!”
“......唉,真是的。”
听到自己的晚辈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曼努埃尔在战场上第二次发出了无奈的声音。
“大人,您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只是感觉,他这种骄傲的态度,太危险了。”
面对自己手下的部队的问话,男人的语气充满了忧虑。
“你们!虽然已经很累了,但是还是得抓紧拿起武器准备着!我不指望你们去冲击有火枪和炮兵的敌人,但现在务必要把这里给我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