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马蒂,大叔刚才说了什么,你怎么不翻译了......”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胡浩博,想要问清楚大叔到底讲了些什么,却只看见马蒂抿着嘴唇,双手都垂到了脚面上,就仿佛要用沉默来对抗对方的问题一样。
“马蒂......?”
“没事,我又不会把你们带到伊日王那里,不过只是问一下罢了——当然,有因为我见过那位雅诺什·匈雅提的缘故,但是更多的方面,也有从各个角度的推测罢。”
男人拿起酒壶灌了一口,然后把酒壶放回了桌子上。
“其实我能想到这一点,是有几个原因的:首先,你们在这种鬼天气里还要往东南方匈牙利的方向走,这一看就明白,除非是紧迫的逃亡,否则没有人会这么做;其次,你们三个穿的衣服,连个补丁都没有,也没有哪里是破损之后重新缝合的,这可是面儿上看起来还挺新的好衣服,一般的人绝对不会穿成这个样子。最后就是我刚才说的,孩子,如果你能找到镜子的话可以看一下,你和你爸爸的长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眼角的鼻子,就完全是一模一样嘛。”
“这......”
看到马蒂的这副表情,面前的波西米亚男人已经有了十成把握能够确认她的身份了。他只是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条推断。
“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你应该是被伊日国王软禁在宫殿里,然后被他们救出来的吧?”
*
“您说得对,不过,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虚弱的要死,连一点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如果您想要把我带到布拉格去,换一笔能够让自己生活得更好的钱,那我是不会怪您什么的......”
“啊?你是怎么看我的啊?拜托,我可是和伊日国王还有你们国家现在的荆棘佣兵团团长托马斯并肩作战过的‘神罚之火’英德里希,能不能不要把我看得这么low,好像我想要趁人之危一样?”
“神......神罚之火?”
少女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好像从很久以前他们就相识了一样。
“我听托马斯先生讲过您的故事,他说您曾经在一场战斗里,一个人就射杀了十名骑士,还说您曾经在冬天的雪地里,独自一人拿着匕首就杀死了一头熊,还把它的皮剥了下来......还有好多好多的故事,这些都是真的吗?!”
“嗯,怎么说呢,半真半假吧。”
听到了马蒂的翻译之后,胡浩博和伊琳娜也都瞪大了眼睛,而且表情比起马蒂还要夸张;这个时候,刚才自卖自夸的英德里希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就像小孩子一样挠着头,甚至还有点脸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真的会害羞。
“射杀十个还给我算少了,其实是十三个,就因为他们觉得这个数不吉利,所以才给了我‘神罚之火’这样的名号;至于杀熊的事情倒其实是有夸大,因为我当时随身可不仅仅带了匕首,还带了一把短剑的,要不以熊皮的厚度都割不开它的喉咙,最后我还把那张皮留下来做纪念品了,挺漂亮的,但是也挺吓唬人的。”
“但是我还听过托马斯先生说,在瓦尔纳战役之后您就销声匿迹了。他对我们谈到您的时候,也是一副惋惜的神情,说是如果有您在的话,没准连君士坦丁堡都不会陷落,我们对抗突厥人也不会这么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