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明明距离上一次落雪还没过多久......”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胡浩博一行人所遭遇的,大概是“屋漏偏逢连夜雪”了。本来到了前两天,已经不再落下雪花了,但从他们出发的这日午后开始,天空却又开始飘雪了;虽说俗话有说“瑞雪兆丰年”,不过胡浩博觉得,这雪还是不下为好。
“马蒂,你感觉还冷么?”
“嗯......”
“啊啊,真是没办法,生理期再加上发烧,还非要让你上路,真的是对不起你了,马蒂。”
“你和我这道什么歉,明明是我自己提出要上路的,就算我死在路边也不会怪你一句,明白吗?”
“真是个倔脾气,哪怕雅诺什先生在这里劝你,你也不会听的吧......”
没等少女反应过来,胡浩博便脱下了自己的厚外套,套在了马蒂的身上。就在外衣离开身体的那一刹那,凛冽的寒风就如同冰刀一样扎进了身体,让除去外套后只穿了两件衣服的胡浩博不由得瑟瑟发抖。
“来,给我把这个穿上,你发烧本来就挺严重,但我也不是医生,不懂什么草药,放血什么的也太冒险,只好让你把我的这件外套先披上了。没办法,如果说你身体好,外面披一件应该也差不多了,但就你现在的状况,两件我都嫌少......一会儿在马上的时候,一定要抱紧我,免得前胸受寒了......哈啾!”
“我......我知道了,谢谢。”
在茫茫的白色之中,三个人重新踏上了旅途。马蹄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而胡浩博在冷风之中不仅身子冷到不行,就连思考的速度也慢了起来,只有后背与马蒂前胸接触到的部位勉强提供了一点暖意,让他能够继续维持生理活动的运转。
“我说,亨里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没有必要这个样子的。”
从少年身后的小小身躯之中,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音。
“这不是什么‘必要’和‘不必要’,我们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也是朋友,朋友之间没有看着对方死的理由,对不对?”
“朋友......一辈子朋友吗?”
“当然,一辈子。”
“我不信,你要和我拉钩。”
胡浩博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反应过来,从贝尔格莱德离开的那天与拉斯洛拉钩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此刻,烧到迷迷糊糊的少女,居然还能想起来自己讲过的中国拉钩习俗,让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好,那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谁变了,谁就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