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里克先生,不要说了......”
“就让我再说一件事。”
少年举起了自己右手的食指,示意顶多再说一件事情。旅店的楼下也开始骚动起来了,他明白,如果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
“记得去波西米亚把马蒂找回来,这个国家需要的是一位王者,而不是懦夫。”
*
“谁在后面推我?!别挤了,没看见前面卫兵在拦着,已经乱成一团了吗?!”
“就是啊,别......唔唔。”
“不想死的话就闪开一点,我可不是什么杀人魔头,我今天只想杀一个人罢了。”
“......好,好。”
那是大实话,不过这种时候说大实话也就好了。毕竟,现在一手持剑,一手持匕首的胡浩博那副龇牙咧嘴的恶鬼模样,足以让人们看一眼就敬而远之,为他让出一条道路了;更何况他的目标也和前排很多民众的想法差不多,只不过他们里头的很多人手里并没有武器,只是口嗨一下而已,而他是真刀真枪地能上去干架的人。
“哪里来的?回去!不许走进场地......唔呃?!”
“我说了,让开。”
先过来的两名士兵本来是打算左右夹击,来把胡浩博拦回去的,没想到还没走到少年的身前,就被一左一右各捅了一刀,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周围的士兵由于还要拦住想向前挤的人群,并不能过来奈何胡浩博什么,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持武器的少年,一步一步地向着中箭的乌尔里希走去。
“你......你是......”
“我是?我这副面孔,你几天前就见过,现在你应该记得清清楚楚吧,乌尔里希先生?”
“别,你这家伙,别过来!”
尽管手臂中箭之后战斗力已经大幅下降,男人还是踉踉跄跄地捡起了地上掉落的自己染血的剑准备反击。然而,现在的他,和刚才决斗时的他完全不是一回事,两柄剑刚一相交,便听到了“当啷”一声,乌尔里希的剑已经落到了几米之外,在空中飞舞的时候还甩下了一连串的血珠。
“乌尔里希先生,在维也纳,你是无所不能的奥地利摄政;但现在在匈牙利,在你用卑劣的手段杀掉了我的领主、我的朋友之后,你觉得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摸摸你自己,真的比市场里砧板上的肉好到哪里去吗?”
“我......救......”
“哦?开始求救了吗?”
被掐住脖子的男人,发出的声音根本不能被称为“话语”,只不过是断断续续的文字罢了。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听到你的声音我都感觉恶心。真的是,和那边只凭着自己的血统,哪怕才能再怎么匮乏也能坐在那种位置上的王一样。”
胡浩博的右手紧紧地攥住了乌尔里希的脖子,握着匕首的左手只是轻轻一划,血液便从他的颈动脉中喷涌而出;不光是胡浩博,就连场边离得比较近的士兵和市民,也都被鲜红而温热的血溅了一身。此刻的伯爵先生,已经是翻着白眼,连挣扎的力气都快要消失的状态——他想要哀嚎,但是一被掐住了脖子,二又在被放了血的时候割伤了气管,于是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不过身体在不停地颤动。
“那么,和在场的所有人说声永别吧,乌尔里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