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继续忽悠道:“当时丞相就震怒了,执意要起兵南下,百万大军都压到江北岸了,想必老夫人定有耳闻。”
“嗯,虽说老身不爱打听国事,但前些日子,江东人尽皆知,老身自然有所耳闻,确有其事。”
“这就对了,哎,孙曹两家本就结好多年,彼此相安无事,甚至互通有无商贸不断,如今,吴侯忽然背信弃义,欲弃丞相而亲刘备,不说丞相生气,在下也是万分不解呀。”
“哼,定是江东老臣出的馊主意。”吴老太立即甩锅,心中却是咯噔一声,鲁肃过江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却不知两者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龌龊的交易,这不是把自家闺女当筹码卖了吗?
仲谋等人眼中,还有没有老身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吴老夫人面色不善,隐隐憋着怒意。
郭嘉一看,心中暗笑,嘴上添油加醋道:“不过还好,得知此事的我就竭力替吴侯向丞相美言,料吴侯定是受人蒙蔽,才会做出如此失信之举。”
“再者,当年吴太夫人对嘉有恩,虽寥寥几面,却是关怀备至,嘉从小父母双亡,心中早以将吴太夫人视若生母,恨不得接来家中奉养,只是眼下,子欲养而亲不待,爱屋及乌,吴太夫人虽然仙逝,不是还有吴老夫人您么,还有孙小姐,还有吴侯与江东父老,在下又岂能眼睁睁见江东受战火洗礼,生灵涂炭。”
闻言,老夫人感动了,不迭点头:“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哪像吾儿仲谋,善恶不分,听信小人谗言,做出如此不义之举,差点断送了父兄基业,那……然后呢?”
郭嘉苦笑道:“而后,在嘉苦劝之下,丞相终于勉强答应退兵了,只不过,呵呵,也将我贬到了夏口,来做一守关之将,不过如此正好,过江也方便不是。”
老夫人听的心酸,一脸愧疚:“哎呀,苦了你了!”
“不苦,皆是嘉心甘情愿,莫说当一小将,便是一马前卒,在下也无怨无悔。”
“没想到,郭先生有此苦衷,那老身就更不该答应这门亲事了,既是刘皇叔,与小女年纪定然不相称,岂能配他。”
老太太,您太英明了,点个赞先。
嘴上道:“呃,此乃吴侯家事,外臣不敢多言。”
“对了,方才先生为何求救?”
郭嘉收拾了一下表情,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伯符兄或许是件意外,但在下遇刺绝对是人谋,老夫人明鉴,那日,是周都督以商议孙小姐婚事为由相邀,因此才遭遇行刺,若不是吴太夫人在天保佑,怕是,哎……”
“老夫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若再接近小姐,定是性命不保啊。”
老夫人连拍几掌,怒道:“好一个周郎,竟以先生对香儿之情意做饵,欲加害我江东之大恩人,真是胆大妄为,老身,老身定不饶他,来人……”
郭嘉忙出言阻止:“且慢,老夫人息怒,周都督心思缜密,此时已是死无对证,有道是疏不间亲,周都督又是吴侯左膀右臂,如此君臣猜忌,定叫吴侯为难,不如就此作罢,以和为贵。”
“哎呀,先生处处为我东吴着想,可恶那群臣子欲屡屡加害,真是委屈先生了。”
“不委屈,不委屈。”
多好的年轻人呐,吴老夫人越看越喜欢,加之内心深处满满的愧疚,忽然,她下定了决心,望着郭嘉郑重道:“先生放心去见香儿,有老身在,我看谁敢再来害你。”
郭嘉等得就是她这句话,这下,可真是“奉旨勾女”了。
“多谢吴老夫人!”
“快去吧,万事有老身替你做主。”
闻言,郭嘉一声告退,而后就屁颠屁颠跑去撩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