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郭嘉,孙权满额头的问号那是挥之不去,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所谓三人成虎,听了张昭等人的宣传,孙权本以为会对郭嘉的第一印象不是那么友好,但亲见过一面之后,孙权却觉此人和自己一样,皆是“性情中人”,哪有像张昭他们形容的那般“蛇蝎猛兽”,反而还有点“亲近”。
特别是看自己时那通红中带着无限真诚的眼神,泪奔时那涕泪纵横的“无礼”之举,丝毫没有一丝做作,完全是真情流露,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说实话,孙权差一点儿就要冲下去与其斩鸡头,烧黄纸,拜上把子了。
望着鲁肃与郭嘉渐渐远去的背影,孙权带着一脸欣赏,久久叹曰:“啊,郭奉孝,此人真丈夫也。”
张昭等人闻言,自是面面相觑,虽然嘴上不能当面纠正吴侯的主观态度,但心里已经开骂了:“真丈夫?我呸!虚伪,他郭奉孝也就只能忽悠一下咱们家吴侯,岂能逃过我等法眼,正所谓,日久见人心,咱们走着瞧!”
一帮东吴老臣们憋着心气,纷纷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
“呵呵,郭先生,驿馆到了,这边请!”
“呵呵,多谢鲁大人,请!”
鲁肃客客气气的将郭嘉一行领到驿馆大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郭先生此次渡江而来,当真仅是吊丧?”
郭嘉笑着瞥了鲁肃一眼,反问道:“呵呵,那鲁公以为在下亲至柴桑还有何目的?”
鲁肃干笑两声,尴尬道:“呃,啊哈哈,在下唐突了。”
郭嘉却冷不丁道:“不瞒子敬兄,此行当真另有所图。”
鲁肃闻言身子一颤,紧接着嘴角便是一抽,腹诽道:“不是,您这么坦白真的好吗?我还在思忖怎么套话呢,就不能尊重我一下,您等会儿再说不行吗?好没成就感的!”
虽然郭嘉不清楚鲁肃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但从他的脸色上看,郭嘉多少能猜测出一些,于是淡淡一笑:“呵呵,子敬勿疑,此来除了吊丧,自是为孙曹两家永世交好尽下绵薄之力。”
又道:“荆州刘表妄图江东已久,与吴侯亦有杀父之仇,当听闻刘备军师诸葛亮渡江前来柴桑游说孙刘联合抗曹之事,丞相尤为震惊,在下亦是吃惊不已,想孙曹两家多年交好,莫非吴侯只因一些小利欲背弃旧约,起兵伐我?”
鲁肃眼睛睁的老大,忙摆手道:“不不不,先生误会了,此事子虚乌有,皆属谣传,孔明先生虽作客柴桑,亦是,亦是前来吊丧,绝无游说‘联合’一事,我主自接到曹丞相邀其会猎江夏之檄文,便已紧锣密鼓组织精兵准备征讨,又怎会与刘备联合?还请先生如实禀明丞相,勿要令两家生隙呀。”
“呵呵,这个自然,吴侯能召见在下,就已表明胸怀坦荡,待复命之时,嘉自会替吴侯美言。”
“哎呀,多谢先生,先生,时辰也不早了,早些安歇吧,请!”
说话间,一行人步入了驿馆。
“子敬留步,吾等自去可也。”郭嘉见到了地方,忙谢客道。
“吴侯有言,子敬岂敢怠慢,今日先生暂且下榻驿馆好生歇息,明日一早,肃再来叨扰,请先生遍游柴桑,领略一番江东美景。”
“万分期待,那就明日再会?”
“好,再会!”
待送完郭嘉一行,鲁肃便匆匆告辞,一路脚下生风,也不知他究竟在着急些什么,大概是被方才郭嘉的反试探给吓到了。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