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高览、张郃很快利用自己身藏的钥匙脱出了囚笼,与五百骑兵汇合之后直奔袁绍中军马厩,那里可存放着袁绍近百架战车与千匹有着优良血统的匈奴马,也就是俗称的蒙古马。
这些蒙古马自然比不上汗血宝马金贵,但胜在持久耐劳,本身也够高大,还是袁绍花重金从乌桓、羌胡等地搜罗来的宝贝,放在中军圈养也并不意外。
这下,就便宜混进来的曹军了。
换上大马挂上车架,五百骑兵瞬间组成了五百战车阵,在袁绍后营集结完毕,只待前头一起事,便会车冲连营,给袁绍一个难以磨灭的教训。
这头,典韦、高顺行动也不慢,带着三千假装老弱病残没有孕的曹卒和近五千闻风加入的真伤兵浩浩荡荡地朝袁绍帅帐杀去。
得到通报的袁绍一轱辘从榻上滚了下来,怒吼道:“你说什么,大营哗变了?”
执戟郎不迭点头,催促道:“主公,此事千真万确,来人眼看就要杀到辕门了,主公还是先行撤离官渡大营吧。”
“吕旷、吕翔呢,怎不领兵镇压?”
“呃,两位将军去大公子营帐商议要事,至今未归。”
袁绍眼珠子一突怒道:“如此说来我中军大营竟无有一员大将可用?不对,越骑校尉韩荀呢?”
“主公,您忘了,自颜良将军战死之后您便采取逆臣许攸之计派了韩荀去钞断曹军西道,此时,应是在偷袭许都的路上,并未驻扎于营中。”执戟郎一脸古怪,心道:“主公可够浑的,这算是后知后觉么,早用许攸之计,又何至于此。”
袁绍还想张口,只听喊杀声以至辕门,这下可把袁绍给惊着了,慌忙改口道:“快,快快备马!”
袁绍也是带兵出身,虽然神情慌乱,但意识还是在的,又身在自家大营调起兵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没一会儿工夫就聚起了近千人马护卫其左右。
不消片刻,高顺、典韦带人杀到袁绍辕门附近,见帅营以有防备不能强冲,便果断抽出了腰间别着的三枚竹哨。
典韦、高顺配合默契,一个绑竹哨一个朝天射矢。
眨眼间,辕门上空三支响箭直冲云霄,一路带着“咻咻”声淹没在了成片的营帐之中。
那头听到信号的张郃、高览迅速翻身上马,举着兵器带着五百战车火速杀到,一路碾压着不知所措的袁军士卒推到了袁绍帅帐后方。
“杀!”
冲天战意在后阵响起,袁绍不禁回头,只见他亲爱的战车如扫帚似的扫清了沿路的阻碍,直奔自己这头碾压而来。
看清来人的袁绍,方扯起的笑意半途一僵,整张脸都垮了下来,骑在马上提剑而怒:“张郃、高览!我待尔等不薄,为何要反我!?”
“不薄?哈哈哈……”张郃一戳铠甲之下的囚服道:“这便是不薄吗?袁绍,你不听良谏,刚愎自用,贤佞倒置,亲小人而害贤臣,此等种种,岂是明主之所为也?今日众叛亲离皆是你咎由自取,有何面目于阵前质问我等!”
“弟兄们,随我冲杀,杀了袁绍!”
“杀袁绍!杀!杀!杀!”
一时间,滚滚战车冲进了袁绍的方阵,把原本护着袁绍的近卫顿时冲的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袁军纷纷掉头,却不知典韦、高览也顺势带人突进了辕门,在其背后开始了大肆收割人头。
两面夹击之下,袁绍的近千卫队可谓是遭到了灭顶之灾,不是死在战车之下,就是被背后曹军给生生砍瓜切菜。
混乱间,帅旗被典韦一戟砍倒,而袁绍的帅帐则早被张郃、高览所率战车冲的四分五裂,袁绍惊骇的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败了。
“主公,快走……”一个近卫忽然扑在了袁绍的马背上,胸前被战戟开了一道大口子,显然命不久矣,但即便如此,忠心的近卫还伸着那只血掌在临死前大声提醒着袁绍。
“走,对,走,撤退!!!”袁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打马狂奔起来哪处人少就往哪儿钻,眼下哪是自己舔舐伤口的时候,该是逃命才是。
“我还有六十万大军,只要活着,就能重振旗鼓,东山再起!”袁绍一面跑一面如此激励着自己。
别说,在近卫们的拼死护卫之下,愣是给袁绍冲出了一条生路,只不过,这条路注定走向败亡。来前,身边的十万大军如今却不到两百,当真是让人接受不了,逃出大营的袁绍见此情形,不由吐了一口老血,一头栽倒在了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