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张宁,真是出落的越发标志了,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解决了黄巾旧部的粮食问题,似乎也去了张宁的一块心病。
今日,她一袭红衬白衫劲装打扮倒像是从武侠世界里走出来的侠女,英姿飒爽,格外夺目。
左手提着紫青剑,右手执鞭,挽着身边的枣红骏马缰绳,一人一马就这么直勾勾望着从地牢走出来的郭嘉。
郭嘉微微一愣:“呵,你怎么来了?”
“张宁参见师叔。”张宁也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能与郭嘉在此邂逅,短暂的失神过后就上前几步,认真行礼道。
“起来吧,你我年纪相仿,就别老师叔师叔的叫唤,跟喊糟老头子似的,多别扭。”
张宁嘴角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弧度,脆声道:“是,师叔。”
“还来?!”
“……”
“郭奉孝,郭大哥,奉孝哥,都成,随意选个。”似乎是看出了张宁的为难,郭嘉忍不住打趣道。
张宁先是颇为古怪地打量了郭嘉一眼,旋即又白了眼前这位不太正经的师叔一眼,轻启朱唇道:“毅弟已将夫人失踪之事通传于我,宁儿以为,或可助师……郭大哥一臂之力。”
“哦?”郭嘉颇觉意外。
只见张宁自信一笑,喊起人来也顺嘴了许多:“郭大哥可莫要小看人,虽说太平道众皆是穷苦出身,可论起打探消息,却比官府灵通的多。”
“哦,我懂了,就是丐帮喽?”
“丐,丐帮?”张宁一歪脑袋,脸上仿佛写着呆萌两字。
郭嘉哪有时间解释,不过总归是件好事,便立即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言下之意,是打探到了什么?”
“不错,城西一家酒楼小厮犹记得午后迎过一批贵客,总计十人,为首的是位俊俏公子,其人出手颇为大方所以叫那小厮印象深刻,不过,出奇的是那些人却只在二楼稍坐片刻,没待上菜便匆匆离去,我猜,这可能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而且,据那小厮交代,这十人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能听出些北方口音,这点,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众所周知,游艺团是在西市搭台表演,附近又突然冒出一批操着北方口音的神秘过客,其中没有一丝关联莫说郭嘉不信,怕是典韦来了也不会相信。
“可有打听到其人去向?”郭嘉眉毛一挑。
“仅知往西门而去,要不要再派人打听一番。”
“不,这便足够了!”
“足够了?!”张宁看着郭嘉那张睿智的脸庞不禁露出疑惑之色,心道:“难道他想凭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在百万人口的徐州城内寻到其要找的人?”
这可能吗?此举无异于大海捞针。
郭嘉似乎又一次看出了张宁的疑惑,自信一笑道:“呵呵,别忘了如今徐州城内人人皆有户籍证明,若是寻一个人或许很困难,但要找两伍人自是简单,据我所知,城西大小客栈酒楼共计有一十六家,只要与登记入住的人数相比对,想必很快便能寻到其人下榻之处。”
张宁这才恍然,更对郭嘉心生佩服,原来此前的人口普查还有这等用处,果然深谋远虑。
正说着,高顺、典韦也齐齐出现在两人身后,果如郭嘉所料,袁熙等人在城西包下了一座小酒楼,离游艺团表演的场地仅是一巷之隔。
“先生,既然已经知晓强人窝点,俺与老高这就点齐人马前去踏平那酒楼,救出两位夫人!”
见典韦跃跃欲试,郭嘉连忙出言喝阻:“且慢!既然吾等已经获悉了具体地点,便不急于一时,未免打草惊蛇,还需从长计议。”
“先生,人命关天哪,若迟上一分,两位夫人就危险一分。”
郭嘉瞪了急躁的典韦一眼,沉声道:“就是因为人命关天,此刻才更需要冷静,咱们不管不顾冲进去一通乱抓,万一逼地他们狗急跳墙拿我夫人要挟,届时,该当如何应对?”
高顺也拉了拉典韦,附和道:“老典,莫要冲动,先生所言甚是,要说急,先生定比你我更急,先生况且如此,你就不能三思而后行?”
“哎,三思,俺三思还不成么,那该当如何?”
郭嘉托着下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高顺瞬间反应过来,不无担忧道:“先生是想独闯虎穴?”
“呵呵,不是还有高将军和典护卫嘛。”说着,郭嘉别过张宁便朝府外走去。
典韦挠头问高顺:“先生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