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典韦的手段虽然很不文明,但效果也是相当突出的。没一会儿工夫便套出了郭嘉需要知道的消息。
那位妖兄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抖了出来,郭嘉甚至有那么一刹那觉着这位妖兄不是来“刺杀”他的,而是专程来“通风报信”的。
“臧霸,呵呵,果不出所料,居然就躲在咱眼皮子底下,真是好算计。”郭嘉闻言微微一笑。
“这算计本是不错,却是所托非人,还遇上了先生,臧霸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喽。”高顺在旁也是笑意浓浓。
典韦摩拳擦掌道:“先生,既然已经查明了臧霸等人的踪迹,下一步是否就该动手了?”
“呵呵,是啊,不过我倒想亲自去会他一会。”郭嘉饶有兴致道。
典韦不无担心道:“先生,这,似乎太过冒险,虽说臧霸已将部下打散了,可刀剑毕竟无眼,若先生亲自过去,万一有个……”
郭嘉看看典韦,又看了眼高顺,激将道:“怎么,有典护卫与高将军在侧,本祭酒还需考虑自身安危?”
“自是不必!”典韦、高顺对视一眼,胸中一股子自信油然而生,齐齐放话道。
“那不就结了,走!看看老对手去。”
……
城西,一条十分破旧的巷子。
这里是徐州城内最穷,也是最乱的地方,没有鳞次栉比的瓦房,多是茅草盖顶。
甚至有好些还算不上是一间能住人的房子,仅是依靠着断壁残墙拉几道缝缝补补的破布,全当遮风避雨之用。
巷子里头的人也是鱼龙混杂,有专门销赃的二道贩子,有闹事的酒鬼赌徒,也有尽干些见不得人营生的地痞流氓,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人,那就更多了。
说句不好听的,此地,就是徐州城内最为灰色的一条小巷。
臧霸之父臧戒为一县狱掾,因此臧霸打小就与那些作奸犯科之人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久而久之自身也多少带了一丝痞气,闯出了一个“泰山贼”的混号。
因此,臧霸躲在这块快被人们所遗忘的灰色小巷中,一点都不让郭嘉感到意外,甚至是理所应当。
午后,这条巷子便迎来了一波杀气凛凛的恶客,少说不下百人。
那百人,一身曹家制式甲胄,矛戈在手,宝剑强弩各挂其腰,几乎是武装到了牙齿。
他们二话不说见人就抓,若过程之中但敢有一丝反抗者,则会立即遭到血腥地镇压。
生存在此地的众人虽说见惯了生死,甚至有些人身上还背有不少人命,即便如此,那也不曾见识过这等阵仗,一番“杀鸡儆猴”之后,诸人便早没了“奋起反抗”的心思,而是乖乖下跪受缚,不敢有丝毫动弹。
“回大人,吾等已依令将此巷团团围住,凡进出之人也皆都绑缚,下步该当如何,还请大人示下。”
郭嘉对此十分满意,大手一挥道:“好,点齐三什人马进巷搜查,余人在此原地戒备,此事事关重大,若放脱了一人,我便为你是问。”
“是,卑职必定严守此巷,保准连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带队校尉不敢马虎,连连应承。
“呵呵,好,高顺、典韦何在?”郭嘉翻身下马,一面招呼。
“在!”
“各带一什随我进巷!”
“诺!”高顺点头高声回答。
倒是典韦有些踟蹰,来到郭嘉面前忙开口道:“且慢,先生,您还是留下来统筹全局吧,俺与老高去就行了,保准能将臧霸那厮给擒来。”
闻言,郭嘉心中一暖,但还是坚持道:“典韦,不是我不放心尔等办事,只是臧霸绝非愚蠢之人,怕是早已得了风声有了准备,虽将其堵在巷中,难保他留有后手,我亲自前去查探一番,兴许,就能寻出些蛛丝马迹。”
“放心,大不了让尔等先去查,我则带人跟在后头暂且观望。”
“嘿嘿,如此便好!”典韦这才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