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我早劝过你,可你却不听,这下好了,来回奔波千里不算,莫说是刘皇叔的面儿未曾得一见,险些连你我小命都丢在了路上,哎呀,真是倒霉至极!”
“真是对不住,叫广元兄受累了,怪就怪我错信了郭嘉之言。”徐庶一脸愧疚道。
“就是啊,你我乃是生死之交,可却独信一外人之言,叫吾好生伤心。”
“幸好石某多了个心眼,中途四下打听了一番,若不然,咱还得走上千里的冤枉路,早知刘皇叔会来荆州,何不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岂不轻松。”石韬说着耸了耸肩膀,低头看了眼足下因走了漫漫长路而快被磨破的布鞋苦笑道。
“广元兄言之有理,是徐某急躁了。”
两人说着话从刘、关、张三人身边走过,大耳刘不曾听清,却被张飞听了个真切。
啥?
守株待兔?
这是把俺家哥哥比作那啃萝卜的小白兔?
这能忍!?
张飞耳根跳了跳,趁着错身的工夫,当即抬手拦下二人,呵斥道:“呔!何方鼠辈,敢在背后非议俺家哥哥?”
飞哥一声暴喝不仅吓了徐庶、石韬两人一跳,刘备与关羽也是齐齐错愕。
“三弟,不得无礼!”刘备也是得出经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说上这句,准没错。
张飞闻言,则是一脸委屈,很是激动地指着徐庶与石韬辩解道:“哥哥,此二人说你坏话,俺拦下讨个说法,难道还会有错?!”
经张飞这么一说,刘备与关羽齐齐看向了来人。
石韬向张飞投去一道鄙夷的眼神,微微恼怒:“莽夫,我二人何时出言辱了你家哥哥,无凭无据,岂能污蔑好人,再者,有理不在声高,嚷这么大声作甚!”
这年头,读书人也是拿家伙事儿混饭吃的,别以为读书人就好欺负,石韬气不过,说着就把手按到自己佩剑上。
“咋滴,被俺当面拆穿,恼羞成怒,欲动武不成!?”张飞眼睛一亮,正手痒呢,心中不迭叫好。
看情况,这是出于口角继而准备动武了呀,刘备赶紧上前打圆场道:“且慢动手,此间定是一场误会。”
刘备忙问张飞:“三弟,为何如此?”
“哥哥,方才你兴许未曾听清,这两人言语之间把哥哥比作兔崽子,说什么早知如此,还不如守株待……待哥哥,咳,俺气不过,自然要上前理论。”
徐庶、石韬对视一眼,这才恍然,随即也猜出眼前三人的身份,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还是徐庶主动上前躬身道:“原来真是刘皇叔在前,方才我与挚友戏言,非是有意为之,还请玄德公见谅。”
“啊,既是一场误会,两位不用过于介怀,我这三弟生性鲁莽,得罪之处,也请二位多多包涵才是。”
“不敢,不敢。”
“哥哥,你怎替外人说起话来。”张飞噘嘴道。
刘备板脸道:“还不是三弟你小题大做之故。”
又见两人朝谷中行来,便试探道:“备,见二位先生气度不凡,莫非是这谷中隐士高贤?”
石韬摆手道:“玄德公过誉,我等只是谷中求学学子,哪里能比得上几位先生。”
刘备左看右看,迟疑道:“二位莫不是‘卧龙’与‘凤雏’?”
“啊?哈哈哈……”徐庶两人齐齐一愣,不禁讪笑了起来。
刘备还以为问对了,面露喜色,挤开张飞就到了两人面前:“哎呀!果真是二位大贤,真是天佑我大汉也,不知二位先生可愿出仕,助区区在下一臂之力?”
徐庶抱着肚子直不起腰来,见刘备一脸认真地等待着答复,便忙拍了拍身边的石韬,而后收起笑容道:“明公可是寻差人矣,在下姓徐,单名为庶,字元直,身旁这位乃徐庶之好友,姓石,名韬,字广元,我二人绝非是‘卧龙’与‘凤雏’。”
石韬暗怪徐庶太实诚,心知挚友一心想投奔眼前的刘备,这番介绍,岂不是丢了牌面。
忙出言补充了一句:“呵呵,石韬见过明公,不过……依在下看来,元直兄之才学,未必会屈于‘卧龙’‘凤雏’之下,遑论,‘卧龙’‘凤雏’与元直兄还是师出同门。”
听听,同样一个意思,从石广元嘴里蹦出来,是不是特有牌面?
兄弟,长点心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