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已被这个意外吓地六神无主,正准备眯眼忍疼,哪知过了许久,碰撞也不曾发生,发颤的睫毛不久便睁开了,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投入了郭嘉的怀抱。
“没,没摔着吧?!”郭嘉低头,一脸关切道。
甄宓大羞,嘤咛一声,扭过头去,不敢出声作答。
半晌,才幡然醒悟,急推了郭嘉一下,红着脸道:“快些放我下来,万一来人可就……”
郭嘉一愣,嘀咕道:“这话听着怎这么耳熟来着,不是,你确定自己能行?我瞧着好像是崴到脚了。”
甄宓自然已经察觉到了,但比起脚上的疼痛,待在郭嘉怀里更是叫人受不住,不管郭嘉答不答应,自己就挣扎了起来。
郭嘉无法,只得小心松开。
“哎呀!”脚刚落地,甄宓不由又是一声吃痛。
“要不,我扶你吧?”
“不,不用,我自己能行。”
郭嘉看着这个眼前倔强的女人,不由暗自摇头,幽幽一叹便蹲下身来。
“呀,你,你在作甚,快些放我下来!”
猛然,甄宓只觉身子一轻,紧接着腾空而起。突发的状况叫甄宓惊惧万分,玉臂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缠住了郭嘉的脖颈。
一个标准的公主抱,郭嘉就把佳人抱在了怀中,但此时他没那份心思去享受,而是好气道:“别乱动,小心又摔着!光靠你自己走,走到猴年马月去啊,还是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吧。”
甄宓紧咬樱唇,又羞又急,面对郭嘉的霸道,心中不由闪过一丝被情郎爱护的甜蜜,可封建礼教又叫她羞愧万分,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儿,遂,全程甄宓只顾埋首于胸,不敢睁眼。
“好了,你呢,就乖乖躺着,我去去就回,好在军中不缺跌打药。”
帐中空间有限,总共也没几步路,没一会儿工夫郭嘉就把甄宓小心安置到了榻上,直到郭嘉替她盖上被褥转身离去,甄宓才敢开眼,望着郭嘉远去的背影甚为复杂。
她不确定,她的选择是否处于理智。
可是,她明知道郭嘉已然成婚,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却如此不甘?
母亲,是孩儿不孝,是孩儿自私了。
可为了家族的利益,孩儿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母亲,您知道吗?这是孩儿第一次如此任性,或许,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任性。
您应该会原谅孩儿吧……
“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脸上莫非长花了?”郭嘉伸手在甄宓眼前晃了晃,有些好笑道。
待甄宓回过神来,不禁扑哧笑了起来,淡淡摇头,略带哀伤道:“只是……自我离开家门那日起,已是一无所有了。”
郭嘉麻利地拧开药罐木塞,一面认真掏药,一面开解道:“嗨,说什么丧气话,这不还有我嘛,像你这样的大美人还用得着愁嫁呀,只要甄小姐点头,设个什么比武招亲的擂台,我敢放言,排队报名的起码德堵上三条街,这还是保守估计。”
一句话,把甄宓给逗笑了,忽然,她抬头盯着郭嘉喃喃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繁华落尽,只为一人殇,宓儿怎得突然诗兴大发了?”
“你,果真是个书呆子!”
“呃……”郭嘉被甄宓的一记白眼给弄蒙圈了。
不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