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很清楚,落在暴怒的曹操手里简直比落在黄巾贼手里还惨,因此,对于曹军,他们是打心底里抵触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时过境迁,徐州又经过多次易主,百姓们似乎也习惯了,或者说,养出了一颗大心脏。
曹老板如今贵为大汉丞相,自然也不会动不动就下令屠城,不过那些还留在城中陶谦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们可就遭殃了,抄家灭族算是轻的,曝尸三日都不在少数,就连长埋于地下的陶谦也被曹操派人给掘了坟,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祭酒,主公上来了。”
正游离呢,身边的典韦小声提醒了一句。
“奉孝,你不好好休养,怎上城来了?”
随着郭嘉扭头,只见曹操带着一票人正往这儿拾阶而上,一路还有说有笑的。又见郭嘉两人出现在城楼上,曹老板便毫不犹豫地靠了过来。
“呵,奉孝拜见主公。”
“快快免礼,身子如何了?”曹操一脸关切道。
“回主公,仅是流矢擦伤,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今日我引诸将上城巡视,同邀了不少当地豪绅,不如为奉孝引荐?”
郭嘉赶忙谦逊了一句:“岂敢劳主公亲自引荐,奉孝自去便是。”
“呃,也罢,那就一道走走。”
曹操想了想也就没多说什么,示意郭嘉跟上队伍之后,自己又大马金刀地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头,继续四下乱逛。整个过程,就跟大老虎领着一群猴子出来耀武扬威似的,俗不可耐!
与此同时,郭嘉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与陈登等徐州地主们套上了关系,一通寒暄之后,郭嘉逮着陈登就恭喜:“呵呵,此次曹丞相能轻易取下徐州,元龙兄与令尊可是功不可没,但不知丞相许了元龙兄何种赏赐?”
陈登,相貌平凡,唇上长着两撇八字胡,下巴还留着一撮小山羊,从表面上看仅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普通教书先生,唯一的外貌特征应该是那一只略显鹰钩的大鼻头,和那对总是不安生的大眼睛,格外有神。
乍一眼之下,给人的印象就是忠厚老实,但他人要真是这么认为,那就遭罪了,譬如前车之鉴——吕布。
正印证了曹老板的一句话:“大伪似真,大奸似忠。”
所以郭嘉跟陈登攀谈的时候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没必要,但小心无大错。
陈登听郭嘉打听起自己的事情,不禁闪过一丝得意:“啊,些许功劳,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承蒙丞相器重,许了在下广陵太守一职。”
郭嘉笑着接了一句:“广陵,好地方哪,就是小了点儿,以元龙兄之才干,做这徐州太守也应是游刃有余。”
陈登忙摆手道:“不敢,不敢,祭酒实在太抬举了,徐州人口百万,又是兵家重地,岂能无上将驻守,在下又何德何能敢居此高位,呵呵,祭酒说笑了。”
“呵呵,元龙兄莫要过谦,即便徐州有了上将,但不知兵法也是枉然,元龙兄设计徐州叫吕布进退失据,仅从这点,便可看出元龙兄乃是大智大勇之人,日后封侯拜相,绝对是指日可待啊。”
陈登笑地更欢了:“呵呵,祭酒谬赞,元龙实在惭愧。”
“元龙兄见外了不是,什么祭酒,小弟年幼兄长几岁,兄长大可唤在下一声奉孝。”
“这,似乎不妥吧。”陈登见没人在意他们,便小心翼翼道。
“……”
见郭嘉面露不悦,陈登这才半推半就道:“呃,好,为兄痴长几岁,若奉孝不嫌弃,我,我便唤一声奉孝贤弟。”
郭嘉顿时喜笑颜开:“嘿,这就对了嘛,难得与兄长谈地如此投机,简直是相见恨晚哪,既然兄长是这徐州城的地主,小弟今夜能否恭请兄长共谋一醉?地方兄长来挑,这酒钱,便由我来,如何?”
“哎呀,使不得,当是为兄请……”
“就这样,说定了哈,晚上见!”郭嘉可没给他机会,一副不见不散的架势就闪人了。
陈登被郭嘉这位自来熟弄地有些措手不及,望着先走一步的郭嘉,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