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除了这点破理想之外,他自己还真没规划过未来。
第一步是活着,如今他已经做到了,甚至超出了预期,那么第二步呢?难道只为了更好的活着?
郭嘉迷茫了。
翌日,郭嘉照例睡到日上三竿,本欲小憩片刻,毕竟昨夜胡思乱想了一宿,可却被外头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吵地难以入睡。
匆匆洗漱一番,打开房门就吼了起来:“都消停一点行不行!”
这一嗓子出来,的确把下人吼住了,一个个呆若木鸡,不敢动弹。
郭嘉环顾四周,忽然咦了一声,然后来到一位家丁跟前,打量了许久,才迟疑道:“汝是何人?”
“回老爷,我是丞相府中的下人,小姐唤小人过府帮忙。”
郭嘉嘴角一抽,这一声“老爷”郭嘉已知其人不是府中人,但还是追问道:“不是,哪家小姐?”
“自然是丞相千金,曹大小姐。”
“哦,噢,对对对,没事,你们继续忙吧。”
仆役婢女一听郭嘉之言,如蒙大赦,纷纷跑了个干净。
郭嘉就奇了怪了,一夜之间,府中咋变了个样,甚至平日里的摆设都有些许不同,更别说内宅里头无端多出了不少下人,差点让郭嘉以为又穿越了。
撇见典韦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郭嘉连忙喊住:“典韦!你过来!”
典韦身形一顿,怀中抱着一坛老酒过来了:“先生,唤俺何事?”
“得,你先放下说话,我看着都累。”及近,才发现典韦下巴抵着酒坛,深怕摔了的模样,郭嘉赶紧示意他先放下回话。
咣铛一声,没想这酒坛还挺重的,郭嘉瞄了一眼酒坛,再看向典韦,四处一指,问道:“我昨日也没吩咐过要搬家呀,连这酒窖里的酒,怎也给你起出来了?”
“回先生,是大小姐吩咐的,酒窖太满了,所以搬出几坛来。”
“曹婷?别说今早府内如此忙碌,皆是其搞地鬼?”郭嘉有些转不过弯来。
“是,也不是。”
郭嘉没好气道:“什么是又不是的,说清楚喽。”
典韦挠了挠头,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才道:“先生,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大小姐一早便领了一大波下人过来,一进门就‘指点江山’,不顺其眼地就得过问,俺觉着也挺好……”
“不是,你等会儿,她有没有搞错,这可是我家,似乎还轮不到她做主吧。”郭嘉很气愤。
典韦抽着嘴角,拼命朝郭嘉眨起了眼睛。
郭嘉正值气头上,也没在意,而是继续编排:“这还没进门呢,就敢‘指点江山’了,那她要是进了门,那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啊,此风不可长,典韦,赶紧吩咐下去,该怎样就怎样,憋听她的。”
“咳咳……”
“咳个屁,赶紧的!”
“咳咳。”
郭嘉一愣,明显这咳声是其身后传来的,而且,还是曹婷的声音。
郭嘉没敢转身,而是摆手道:“那什么,其实改改也挺好,耳目一新嘛,是吧。”
“呵呵,是啊,先生,那……俺先走了!”典韦果断搬起酒坛就嗖的一声闪人了,那速度,不比马儿跑的慢。
“方才,是谁说一哭二闹三上吊来着?”
待郭嘉尴尬转身,曹婷笑靥如花,似是不经意一问。
郭嘉却一反常态:“大丈夫敢做敢为,没错,就是我说的,咋滴?”
“郭奉孝!”母狮子欲暴怒而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别闹,说真的,你都知道了?”郭嘉则强势揽过曹婷,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嗯……”这动作,让曹婷瞬间闹成了大红脸,方才气势顿然消散,转而一副小鸟依人模样,轻轻点头,甚是害羞。
“那你可是愿意?”
“嗯。”
“我可是很花心的!”郭嘉嘴角一翘。
“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答应,就不怕我喜新厌旧?”
“不怕。”曹婷声音跟小猫似的,贴在郭嘉怀里不愿动弹。
“好!”郭嘉这声好,说的无比认真,似是在回应曹婷,又似是在心中下了某个决定,总之,这个字,掷地有声,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