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先生倒也没有推辞,只是笑道:“呵呵,皆言‘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奉孝有如今成就,为师已是万分欣慰,又何必如此破费,只是……奉孝此来荆州,怕不单单是来看望一下我这位启蒙恩师吧。”
郭嘉直言道:“学生知晓此行定瞒不过恩师,请容学生禀明,曹丞相兼济天下胸怀壮志,同样也是爱才如命求贤若渴,正所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听闻刘荆州网罗天下名仕,开学官,立学校,便想从中选拔几位贤才,助其抱负,一展所学,上,可为朝廷效力,下,也好为黎民谋福。”
水镜先生哂然一笑:“呵呵,正值多事之秋,奉孝此言,恐是言之过早。”
“恩师之意是……”
“黄巾虽逝,然诸侯之争却是不休,可比春秋之乱,究竟孰能正道乾坤,犹未可知也,荆州名仕虽多,却不亲曹公,奉孝此行怕是一场竹篮打水镜花水月喽。”
“徒儿也觉希望不大,可毕竟事在人为,不亲自试上一试,焉能知晓?”
“呵呵,也罢,既得曹公使命,当尽心为之。”
“恩师教诲的是。”
等水镜先生收拾完毕,三人便转道往黄承彦草庐行去。
此刻,草庐之内已有不少观摩宾客,上座者除了庞德公,黄承彦以外,还有一位中年,身材壮硕,威风凛凛,虽身着便服,但隐隐透着一丝官威,想来身份定不简单,令郭嘉不禁打量许久。
便宜师傅悄声提醒道:“此人乃是蔡家家主,也是应邀前来观摩。”
郭嘉随即释然,如今的蔡家家主不就是蔡瑁嘛,难怪官威十足,又回忆了一下,蔡瑁此时应是担任南郡太守一职,说来官位可不低啊。
他的出现其实也不令人意外,毕竟蔡瑁的长姐嫁给了黄承彦,二姐成了刘表的继室,有这层关系,不飞黄腾达才怪。
今日,他姐夫收内门弟子,蔡瑁自然要来撑个场面。
不说郭嘉,蔡瑁其实也第一时间发现了郭嘉一行,连忙起身相迎:“哈哈哈,水镜先生可是姗姗来迟啊,吾正欲遣人过去邀请,不想先生已至,呃,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水镜先生笑着介绍道:“乃是劣徒郭吉,路过荆州遂来探望,徒儿,还不快些见过蔡太守。”
“郭某拜见蔡太守!”
蔡瑁看了郭嘉两眼,见其剑眉星目,甚为俊俏,不禁夸赞道:“呵呵,原来是水镜先生高足,果然一表人才,当真是年轻有为啊,小兄弟可有出仕之意?”
“回太守,在下闲云野鹤惯了,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天下。”
见蔡瑁面色一僵,水镜先生赶忙打圆场道:“呵呵,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我这弟子性子倒是随我。”
蔡瑁这才干笑了两声,撇下郭嘉不理,甚是殷勤地为水镜先生引路:“哎呀,错过吉时就不好了,先生还是快请!”
“请!”
……
“小姐,你瞧,那人也来了。”
“谁来了?没人来呀!”黄月英躲在屋后努力朝院口张望着,对丫鬟的话甚为敷衍。
“小姐,是这边,您瞧瞧,可是昨日那位郭公子!?”
黄月英扭头瞪了丫鬟一眼:“呀,你这是存心讨打,都说了莫要提他,哼,自以为是,惹人讨厌!”
丫鬟闻言,一阵掩嘴偷笑。
黄月英又瞪了一眼:“你笑甚?不许笑!”
“小姐平日里老将诸葛亮挂在嘴边,可打昨日起,却变成了郭公子,不知这是为何?”
“你,哼,懒得理你!”
丫鬟一脸花痴道:“说来,那郭公子长得也是十分俊俏,论才智,连我家小姐都输了一阵,如此风流人物,也不知有否婚约在身,若是没有就好了。”
黄月英听的牙痒痒,忙抬手戳起了自家丫鬟的脑门,语带调侃道:“你呀,好不害臊,如此看好其人,怎不许身于他,要不本小姐帮你去说说这门亲事?”
“小姐,你取笑我!”丫鬟闹了个大脸红,忙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