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司马朗从董承府中而出,没行多久就遇上了一个自称是郭府仆役的汉子,且身后备了车马,像似专门在此蹲守他一样。
司马朗见人对其分外恭敬,便试探道:“尊主人既然姓郭,难道是曹司空帐下重要谋士郭祭酒,郭先生?”
“呵呵,既然先生已经猜到了,不如上车,我主想见见司马先生。”
“哦,也好,但不知郭祭酒寻我何事?”
“呵呵,那小人岂会知晓,不过先生见了我家主子之后,自会明了,先生快请!”魁梧汉子一撩车帘,态度和善。
“好。”
司马朗上车行了一路,随后便至郭嘉府邸,入得郭府,自有婢女领路,将其直引府内书房。
此时月色朦胧,书房之门大开,门外的司马朗只见郭嘉伏案吐哺,甚是忙碌。
“在下司马朗,拜见郭祭酒。”见郭嘉搁笔,司马朗才敢出声。
“呵呵,来了,坐!”郭嘉放下袖子,抬手一指书房内的桌椅笑道。
“多谢郭祭酒。”
“请!”
“请!”
司马朗随着郭嘉指点,才发现书房之中还有一套四方桌椅,司马朗未曾见识过,自然顿觉新奇,见郭嘉大大方方落座,这才有样学样的安坐了下来。
别说,比跪坐舒服多了,不禁多看了两眼。
“怎么,稀奇?”郭嘉见他盯着桌椅不放,不觉好笑。
“呵呵,稀奇的紧,郭祭酒之书房果然与凡夫俗子不同,真是别具一格。”
“哈哈,该说郭某会享受才是,跪着多累,如此谈话岂不轻松,来,喝茶!”郭嘉随手捏其茶碗替司马防倒了一杯茶水。
“多谢祭酒。”司马朗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请!”郭嘉示意吃茶。
“多谢。”司马朗这才勉强抿了一口,茶水入口顿觉苦涩,却久有回甘之象,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总之与外头的茶味也是大相径庭。
“此茶乃是清茶,独有茶味,别无杂质,其味如何?”郭嘉眯着眼睛道。
“呵,甚好,苦中有甜,百般滋味。”司马朗心中纳闷郭嘉之用意,脸上却不敢表露一丝痕迹。
“哈哈,若司马兄喜欢,不妨稍上一些回府,也好请司马大人品尝一番。”
“那,就多谢郭祭酒赏赐了。”司马朗赶紧作揖感谢。
喝过茶水,郭嘉也不哑谜,开门见山道:“听闻今夜董承在府设宴,宴请之人皆是朝堂重臣,司马兄也是去了?”
“嗯,家父抱恙,又不好拂了国舅盛情,便由在下替父出席。”
“如何?”
“呃,不知祭酒何意?”
“呵,此宴会之中多有诽谤司空之人,独仁兄说了句公道,觉得宴会之人其心如何?”郭嘉把玩着茶杯,忽然失笑道。
这句话,吓得司马朗大惊失色,险些握不住茶杯,慌忙放下连退了三步纳头即拜:“请郭祭酒明察,我司马家绝无二心,仅是应邀赴宴,与旁人……”
郭嘉赶忙搀扶起司马朗,笑道:“呵呵,司马兄莫要多想,说来司马防大人与曹司空颇有渊源,当年我主举孝廉,还是令尊荐的洛阳北部尉,又岂会怀疑司马家别有用心?来,快快请起!”
司马朗擦着冷汗,闻言才敢起来,连道:“郭祭酒慧眼如炬,司马朗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近日,袁术称帝,曹司空对此分外忧心,试问,天子尚在,竟有诸侯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此举,何其无法无天。”
“是,祭酒所言甚是,简直目无天子。”
“毕竟天无二日,值此之际,朝廷内部更应该一致对外,若有人想浑水摸鱼趁火打劫,想来司空得闻,定然决不姑息。”
“是,祭酒言之有理。”
“今日请司马兄过府,一则,是多谢司马兄在宴上替我主正义直言,二则,也是出于郭某私心,想要与司马家多多亲近亲近。”
“得蒙郭祭酒折节下交,司马朗真是受宠若惊。”
“哎,见外了不是,唤某一声奉孝即可,我便唤你伯达兄,如何?”
“呃,奉孝兄抬举。”
“呵呵呵,好,天色不早,奉孝就不多留伯达兄了。”
“好,在下告辞。”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