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在下岂敢自认高论,不过是一些浅见罢了,在公瑾兄与诸位大家面前,仅是班门弄斧耳,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说两句?!”
“先生请言!”周瑜一脸期待。
理了理衣袖,正了正身形,郭嘉开启装逼模式:“琴者,由‘禁’字引之,乃止淫邪正人心之用,遂君子抚琴先悦自身再取悦于人,小人则不然,专取悦于人,是故,必以鼓瑟吹笙为伴,若论琴技,周郎今日这一曲,可谓是无可挑剔,但若言取悦他人,姑且算是佳作。”
言下之意,郭嘉就是在说周瑜的曲子可以算是佳作,但却绝对称不上完美,您是君子,自然放不下身段去贴合众人。
有道理吗?有,且周瑜无言反驳,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在卖弄风骚吧。
但这不能忍啊!不说周瑜微微皱眉,那些个大家闺秀就率先跳了出来。
“你又懂什么,敢说我周郎坏话,明明就是佳作,哪来的‘姑且算是’。”一个年纪十五六满脸皆是雀斑的女子叉腰指责道。
“就是,不懂还卖弄,丢人!”
“此人讨厌!”
……
得,郭嘉一句话,貌似引起公愤了。
面对众妇所指,郭嘉毫不羞愧,反倒仰天一笑:“哈哈哈,许是南北有别吧,周兄定是未曾亲身临过函谷关中,却作‘函谷关山’一曲,实在叫在下难以寄情于上,又谈何取悦一说?”
郭嘉缓缓起身,负手来到场中,朗声道:“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又依天险无数,乃名实相符的雄关,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
“遥想当年,楚、赵、卫等五国余孽犯始皇天威,一路而来,可谓气势汹汹,乃至函谷,全皆败走。便是汉高祖,也据此雄关待守项羽,叫项羽大军进退失据。”
“此等雄关,屹立百年,绝非一曲金戈铁马能详,反倒是大音希声更为贴切。”
“君不见,函谷关,崩城毁壁至今在。树根草蔓遮古道,空谷千年长不改。寂寞无人空旧山,圣朝无外不须关。白马公孙何处去,青牛老人更不还,呃……嗯哼,就这样!”
得,郭嘉还想卖弄一下,结果就出洋相了,只记起了一半,好在,诸人不明所以,以为郭嘉是诗兴大发,兴至而止。
周瑜黑着脸,幽幽一叹道:“先生大才,公瑾受教了。”
郭嘉一愣,心中纳闷:“我都没进入正题你就受教了?你这让我情何以堪?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其实周瑜也是心思百转,先前将曲名改成了“函谷关山”,实乃周瑜刻意为之,意在试探郭嘉。
哪知郭嘉不但不生气,反而将函谷关吹了起来,此举就好比在说:你们东吴还想北上一统天下?莫说这北上之路有多艰难,只说我一个函谷关就能把你们给退了,曲子弹地再好,那也不能当真呀,是不是?!
虞翻见周瑜吃瘪,计上心头,赶忙出言道:“呵呵,先生真知灼见,能说出这番话来,音律上的造诣果然非同凡响,既然周郎已献曲一首,不如先生也来一曲回敬,岂不是一桩美谈?”
吴老夫人一听,乐道:“不错,不错,先生神技老身已然领教,这音律尚还未有见识,定然也是不俗。”
郭嘉闻言,既尴尬,又心虚道:“这个……回夫人,在下实不懂操琴,别的,还能凑合。”
吴老夫人咯咯一笑,热心道:“无妨,此地琴瑟吹笙样样皆备,只要先生能喊出乐器之名,老身便能让下人呈来。”
“……”郭嘉欲哭无泪,暗道:“吴老太呀吴老太,你这是坑队友啊,让我装个逼然后下去不香吗?非得把我架火烧烤呀,您别看我膨胀,其实挤一挤就得漏气呀!”
感受着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神,郭嘉恨不得去击鼓鸣冤哪。
等等,击鼓?
“有了,就是鼓!”郭嘉兴奋地喊了一句。
“鼓?好,来人,速去替先生准备。”吴老夫人接地太过迅速,简直叫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