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刘海,潇洒转身,不带走半片云彩。
蔡琰呆呆地看着那略显消瘦的背影,忽然,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曹婷不知何时从假山之后窜了出来,一脸欣喜道:“姐姐,这下你可信了,郭奉孝远非传闻的那般不堪,只要与其熟识久了,姐姐自会明白。”
蔡琰美目流转,有些无语:“傻姑娘,兴许他早已识破我俩之计,且还将计就计调戏了我一把,你咋就看不透呢!”
哼,臭郭嘉,我蔡琰跟你没完!
……
小酌怡情了一把之后,郭嘉并未急着出府,而是转道拜见了曹老板。
毕竟,之前坑了江东使者一回,事后总得跟曹老板通通气。
曹操此时正在挑灯吐哺,得闻执戟郎来报,便乐呵呵地招郭嘉进了书房。
“哈哈哈,奉孝来了,真是稀客啊,深夜造访还是头一回吧,来来来,不必拘谨,坐下回话!”曹老板不由分说拉着郭嘉就把他按在了座位之上。
其实曹操私底下还是非常平易近人的,也许是跟他自己的卖相有关,遍数十八路诸侯,若要给诸侯外貌排个榜,那曹操就是个垫底货,一准没跑。
这也造就了曹操向来不以貌取人而是唯才是用的用人态度。
又说郭嘉,天生一副好皮囊,隐隐已经成为了曹营众谋士的颜值担当。
一老一少,一丑一帅,扎在一处,毫无违和感地聊了起来。
曹操多聪明,低头一想,便猜到了郭嘉的来意,笑道:“呵,江东使者已出许都,奉孝深夜来此,想必不是仅为复命而来,定是有要事相商,然否?”
“主公英明。”
“呵呵,究竟何事?且说来听听。”
“主公,奉孝特来领死。”
“啊!?奉孝何处此言哪?”曹操闻言便是一哆嗦,显然是给惊着了。
“事权从急,愚已私下答应江东使者可让孙策遣群下入朝当职,以为江东之口舌。未能及时禀明主公,此举乃是瞒上,后又擅自定夺,乃是欺主,上述二罪,无论哪条,皆该当斩。”
曹操一脸纠结,忙道:“吾知汝向来做事不拘一格,如此施为,定有用意,不忙领死,且悉数道明,吾再行决断不迟。”
郭嘉敢这么说也不怕老板真砍了他,开头这么一刺激,老板肯定疑惑呀,这么一来,看似把主动权让给了老板,实则,依旧握在郭嘉自己的手中。
但效果,远比郭嘉自己一通瞎解释强多了,人心就是这样,往往以为自己悟出来的才是真理,而别人说的即便再正确,心中也会存在一丝疑虑。
“喏,此次江东使者面圣无果,主公想必已尽知晓。”
“不错。”
“可,今天下谁人不知天子是被主公奉至许都,我见使者言语之间满是愤怨,便知大事不好矣。”
“大事不好?”曹操沉吟了起来,估计在思考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郭嘉察言观色,适时提醒道:“恐,孙策误会此次上贡无果皆是主公受意从中作梗之故,因而坏了两家和气。”
“哎呀,奉孝所虑吾之不察也……”曹操刚想皱眉,忽然又想明白了,郭嘉既然敢这么说,那一定已经做好了补救,自己还在这杞人忧天个什么劲儿。
“呵呵,好你个郭奉孝,戏弄主上,可知该当何罪?”
“主公放心,奉孝已有补救之法,便是之前所述,应承其臣入朝为官,一则,以示主公交好江东之诚意,况江东之地据此甚远,主公既然鞭长莫及,不如远交近攻,此乃先秦之大略,主公大可仿效。”
“嗯,远交近攻乃是大略,嗯,正合吾心。”
“二则,又能借孙策之谋士为主公效力,此消而彼长,何乐而不为?”
“呵呵,我得奉孝,真是如虎添翼也,何愁大事不成!奉孝此举非但无罪,吾还要好好褒奖一番,如此,打明日起,军师祭酒一职非汝莫属。”曹老板笑地合不拢嘴,大手一挥封赏道。
“军师祭酒?呃,主公,朝廷貌似没设这官儿。”
曹操吹胡子瞪眼道:“明日不就有了,实话告诉你,若不是我家婷儿帮你求情,怕你积劳成疾,早就委以重用了,记住,得空多陪陪我家婷儿,若是敢委屈了她,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郭嘉一缩脖子,这话题怎么就带偏了呢,曹老板,您别闹,谈正事呢。
“还愣着作甚,下去吧!”曹老板霸气一指门外。
“……,告辞!”
虽说是升官了,但郭嘉丝毫有没感到一丝喜悦,反而觉得脖子凉凉,身后的危机感丝毫未减半分。
本想靠智商混口饭吃,到现在还是脱离不了软饭流的行列,尼玛,这不科学啊!
郭嘉不禁仰天长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