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日后,郭嘉一行人出现在了徐州城下。
五百匹战马凑在城下可是不少了,城头上的兵卒一上报,把吕布都给惊动了,亲自出来探视。
看着五百匹雄壮良驹,吕布心中激荡,谓张辽道:“此乃西凉马也,务必要拿下,稍适金贵亦可忍让,此事便交由汝去磋商。”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郭嘉这头抬高价格,只要在吕布可接受的范围内,他还是肯花滴。
“喏。”张辽心知吕布爱马,假如有了城下五百匹战马的加入,徐州军力又将更上一个台阶,于是郑重令命,下城寻主事之人接触去了。
徐州城繁荣无比,城门之宽敞,小沛自是不可比拟,平日只开小门足以供人进出,近日袁术大军退却,便难得开全了。
张辽领了两位校尉出来接洽,一番打听,总算是寻得到了郭嘉。
张辽微微吃惊于郭嘉的装束,迟疑道:“敢问公子可是马商主事?”
“哦,正是在下,不知几位军爷……”
“呵呵,自然是商议购马一事,今徐州方定,战马短缺,公子这批好货,可是令吕公也为之侧目,因此,本将军这才上门详询,不知公子这批货,作价几何?”
“呃……”郭嘉双手一抬。
张辽喜道:“百两黄金?”
郭嘉心里细细一算。
东汉末年可谓各地粮价飞涨,中原地区尚算稳定,但也高到了三万铢才能买一石(汉)粮食,其中一枚五铢钱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五角钱,而一汉石约等于现在的三十公斤,这么一算,乖乖,三千块才买六十斤大米,平均一斤大米要价五十,黄巾不起才怪。
再说黄金,黄金在东汉末年虽不是流通货币,但大宗交易的确不可或缺,按当时的市价,一两黄金约等于十四万铢,百两黄金便是一千四百万铢,而战马的市价一匹约为一石上下。
几番换算下来,百两黄金还算还了价,明明是需要一千五百万铢钱的。
郭嘉一晃脑袋,这时候还想这些干嘛,赶忙苦笑着摆手道:“非是白两黄金之事,而是不卖!”
哦,敢情会错意了,原来眼前之人抬手并不是在讨价,而是表示不卖啊!
张辽立即顿悟,一脸为难道:“可某领了主公之命,若此番空手而回,实难交代啊。”
“呵呵,这位将军实在抱歉,所谓行有行规,我这一物焉能贩于二主,此事太过荒唐。”郭嘉依旧笑脸像迎却是言辞婉拒道。
张辽自然不想放弃,转而打听起眼前之人的底细:“某观公子仪表堂堂,绝非是市侩之辈,倒更像是位读书人,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又是打何处而来?”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道:“上钩了!”
郭嘉不动声色,继续不慌不忙回道:“将军问话,岂敢不答,在下乃中山郡无极人氏,姓甄,名富,字德帅,近日才学成下山,族中长辈遂命我出门历练。”
“甄富,甄德帅,呀,公子莫非是冀州中山郡无极甄家子弟?”
张辽虽然纳闷这名字古怪,但还是联想到了关键点,传闻冀州中山甄家富可敌国,便是袁绍这等四世三公的大人物都有心巴结,未曾想,今儿,徐州来了这么一位。
“正是。”郭嘉毫不脸红的承认了。
张辽眼珠子一转:“在下张辽,字文远,久仰甄家大名,今日有缘得见,甄家子弟果然个个不凡哪。”
“将军谬赞,在下只不过多读几年书罢了,为些微薄小利,奔波南北,碌碌无为,就是俗人一枚,何足道哉。”郭嘉适时露出羞愧之色。
张辽感觉有戏,赶忙说道:“人在乱世身不由己,吾也是时时长吁短叹感触良多,譬如当今之势,各地诸侯征伐不断,若想要天下太平,唯有布武,说到布武,当属骑兵,因此,公子手上的五百良驹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在下冒昧一问,公子欲将这五百良驹送往何处?”
“本欲到此,不过中道听闻玄德公已迁往小沛,遂我等只能在此稍事休整半日,打算明日一早再度启程赶往小沛。”郭嘉继续忽悠着。
“原是刘备购得的军马,难怪,这就难怪。”
脑补是个好东西,张辽瞬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补了个全。想这批战马,定是刘备攻打袁术时派人联系的,只因路途遥远,后吕公又占了徐州,这才失之交臂。
如是一思量,张辽面前似乎有一道曙光徒然乍现。
嘿,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