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随意一瞥,忽大笑道:“哈哈哈,文若,不就在汝腰上别着嘛。”
荀彧低头一看还真是,猛然记起刚才回礼时自己将原本握在手中的诏书给别回腰间了。
重重一拍脑门:“哎呀,主公,乐糊涂了。”
“呵呵,先生终日操劳奔波,也需好好休养,若累坏了身子,操上哪儿再去寻个当世‘子房’啊?”
“主公过誉了。”
“哎,若将文若比作汉之子房,操以为……名副其实,呵呵,走,与我一同开议去。”
“敢不从命。”荀彧又是欣喜,又是感动。
……
曹老板要召开评定大议,能到的基本都到了,除了郭嘉。
“奉孝何在啊?”
某个向来以老实人自居,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喇叭——典韦,这个知情人士立马出列禀告道:“回主公,郭军师让大小姐给逮去了!”
“……”众人表示很淡定。
“……”曹老板表示很无语。
这个逮用得很形象,自从半年前郭嘉跟荀彧去了趟酒肆之后,那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几乎曹操帐下九成的文武官员都曾见到曹大小姐挨家挨户的踢门,然后将嬉皮笑脸的郭嘉从里头揪出来,这等猫捉老鼠的儿戏已经玩了快大半年了。
“罢了,不去管他,直接开议吧。”曹操一捂额头,不想他么,头疼,一想到郭嘉他更头疼。
这边,正在为如何去解救天子争的不可开交,那头郭嘉与曹婷就安静的多了。
麦田间一颗歪脖子树下,只见郭嘉嘴上叼着一根麦秆,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后脑勺则枕在曹婷那对温软的玉膝之上,面朝旭日背乘凉,好不逍遥。
曹婷撅着小嘴威胁道:“郭奉孝,你别太过分了!”
“噗!”郭嘉吐了麦秆,微微侧了下脸,顺带用那四十五度的白眼瞄了曹婷一下:“呐,愿赌服输,这可是你自找的,我可没逼你,来,给爷笑个!”
“你,滚!”曹婷瞪着大眼睛,有那么一刹那,曹婷还真想用自己那两条长袖,把眼前这可恶的家伙勒死算了。
“哎呀,别这么看我,愿赌服输,今儿,你就是我家婢女,没让你给本大爷洗脚就偷着乐吧,这就把你委屈啦?”
“我,我!”
“本军师能掐会算,不是早说了你那位好闺蜜已经落到匈奴王手里了,你还不信,如今怎样,出去快两年的探子回来了,还是同样的结果,这能怪谁?”
“哎呀,我估摸着,你那位菜鸡闺蜜,恐怕已经给匈奴王生了一堆小鸡仔了。”
“呸呸呸,什么菜鸡,是昭姬。”
“呃,还不如菜鸡呢,你看,你又不是听不懂。”
曹婷轻拍了郭嘉胸膛一下,一脸愤愤,嘴上却跟抹了蜜似的撒娇道:“那你倒是快出个主意啊,我的大军师!好军师!”
“这还不简单,大小姐可与曹公商议,求曹公兵发匈奴!”
“废话,若是求爹爹有用,我还找你作甚!”曹婷翻起了白眼,同时下手猛揪。
“哎哎呀,您轻点,要不再往左边来来,按的不到位。”
“去,死样!”曹婷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郭嘉缓缓起身道:“说正经,此事不易,中原大乱,匈奴乘势南下只为劫掠,不止是你那位好友,多少无辜百姓也惨遭其毒手,我有急缓两策,可供小姐斟酌。”
“你这人,就爱故弄玄虚,还不快说来听听。”
“急策,便是携大量钱财去换,匈奴趋利,只要满足其胃口,一准能将人接回来。”
看着曹婷眼中放光的模样,郭嘉紧接着泼冷水道:“不过,近日天子下勤王诏之事天下尽知,曹公欲迎奉天子必然手头拮据,此时若去求助,曹公想来不会答应。”
“那缓策又作何?”
“缓策嘛,以势压人,只要曹公将来一统北方,匈奴王为交好曹公,即便我方不开口讨要,匈奴王亦会遣人乖乖送上门,只不过,到时候那菜鸡啊就真成老母……”
“住嘴,我与她情同姐妹,如今,她深陷蛮夷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呜呜呜……”
郭嘉回头一看,大小姐咋还哭上了呢。
心中也是一酸,上前安慰道:“要不,咱们私下里凑凑?大不了我去借呗。”
“善,那一切就拜托军师了!”小妮子一抹眼泪,潇洒转身,似乎是欢天喜地的走了。
好半晌,郭嘉才反应过来,悔恨道:“哎哟,我这张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