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壑难填!
用这个词来形容暴发户们的心思,着实不错。
一个基地,出现了两股实力相当的势力,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但双方都在克制——并非是没有想法,而是因为眼下的局势不好判断,大家都默契地保持着这个平衡。
然而,有平衡必定有失衡,最终打破平衡的是一头进化的变异生物的入侵,这头高级进化的变异人带着一群变异生物袭击了营口基地在外搜索的队伍,几乎导致搜索队全军覆没。残余人员拼命将那些变异生物引回基地,在城防重火力的覆盖性打击下,那头高级进化变异人及其率领的变异生物终于被全歼。但是,所有人都意识到,这……远远不是结束,只是一个新的开始罢了。
真正的混乱,是末世三个月之后,基地终于联系到周边的一些部队,但没有人能够得到来自中央的消息,也没有人能够与上级取得联系,一些级别稍微高一点的部队在命令下属单位向他们支援,到处都在要支援,自己都保不了,谁愿意支援谁啊?
当基地政府真正的了解危机之后,他们惊恐地发现,储存的粮食竟然只够吃半年的,面,而半年之后,所有幸存者都要面临无粮可食的局面……说不定都会饿死。
当即,基地政府下了限额赈济的命令,并联系附件的残余军队求援,希望他们能够支援营口基地。一些部队回应了他们的请求,并且开始启程,但很长时间过去闻,没有一个军人到达这里。
纸是保不住火的,越来越多的人得到消息,他们想要出逃,基地怕出逃的人将进化变异生物引回来,严禁任何人进出基地,这就包括张宏毅他们一群人,他们有以前与上面打好的关系,自然有人偷偷地告诉他们。
罗四维有些发慌,他发现事态的发展已经有些失控了。但是,张宏毅却从中看到了机会,他对表哥罗四维暗中示意,告诉他不要自乱阵脚,分为两步实施他的计划。
第一步,出头帮助基地政府整理基地秩序;第二步,暗地里派人收买归属基地政府直属的士兵和警察,并且和其他民间势力保持友好的关系。
由于基地开始限制实物发放,数十万幸存者终于开始品尝到饥饿的滋味,有些人开始鼓噪起来,但很快被基地政府弹压了下去,但是,不满与恐惧已经根植在了幸存者们的心中……基地的秩序开始崩坏,人类所能够想到的丑恶开始在基地的黑暗角落中滋生、放大。张宏毅团伙在明面上协助基地政府维持秩序,可暗地里却在基地当中收买人心,拉拢基地里的武装力量,为将来做准备。
在大量的进化变异生物之后,民间的进化者也陆续出现,基地政府渐渐失去了控制力,那些旧时代的官员开始惶惶不可终日。失去控制力的他们,不再为幸存者们所信任……在某一个夜晚,被饥饿和恐惧支配的幸存者们爆发了,他们冲击基地政府的指挥部,开始哄抢基地的物资与食物。在这种恐怖的慌乱中,基地中的军、警在短暂的维持之后,发现局势已经彻底失控,他们只能迅速从混乱避抽身,守住自己的防区、食物以及手中的武器。而针对那些试图抢夺武器的幸存者,军、警双方都采取了断然措施,击毙了十几个人之后,才迫使他们退却。
但是,当暴乱渐渐平息下去之后,幸存者们惊讶的发现,除了地上的数百具尸体之外,其实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善,他们发现食物还是那么多,武器依旧在军人与原来的警察手中,大多数被哄抢的食物都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手中,他们利用手中的食物吸引幸存者们归附,从而壮大自己的力量……基地以前是平均分配,虽然在实现了限额制度时,很多人吃不饱,但在暴乱之后,大多数幸存者过的还不如以前。
军、警的人数不多,在哄抢中他们只抢到了一小部分食物,对他们来说,这些物资远远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
张宏毅先前做的准备终于开始有收获了,他们用食物与物资换取武器,等到军队得到了能让他们满意的补给之后,张宏毅的团伙也得到了足够的武器,有了这些武器,他们成了一方霸主,是聚集地唯二的两个大组织之一,另一个就是军队。
听完张宏毅的自我介绍,谢宗伟对他也有些刮目相看了:“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狗头军师的能耐。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很惜命的,怎么敢跑出来谈判,难道就不怕我一枪毙了你?”
张宏毅一脸的苦笑:“你们攻打的这片区域,是我们的防区,表哥和基地的另外几位大佬商议大事还没有回来,你们这里又是大炮又是火箭弹的,碉堡里就我一个能够作主的,我不出来谁还敢出来,而且他们出来也没什么用啊。”
说完,张宏毅就开始哆嗦——他发现自己说的越多,谢宗伟的脸色就越难看,那森森地寒意如同实质直插他的心口。
“队、队长,有什么……问题吗?”张宏毅觉得腿肚子转筋,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双腿一颤,憋了许久的膀胱立刻松开,一股热腾腾的热流顺着他的裤腿流到地上。
张宏毅当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脑子也够灵活,可就有两个毛病,一个是胆小,缺少担当;另一个就是嘴巴没把门的,说着说着就嗨了,该说的或者不该说的,都能给秃噜出来。
刚才说的嘴顺,待看到谢宗伟的表情时,张宏毅才恍然……嘴贱的毛病又犯了,一不小心就将自家的底子全都交待出去了,现在知道了基地里的情况对方已经知道,在无法满足对方需要的情况下,说不定自己就会成为了对方的出气筒,不是一枪把自己崩了,就是一刀将自己宰了。
他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佝偻着,痉挛似地颤抖着,耳朵却支楞起来,呼那臆想中的枪声或者刀声。